白夜說他不會讓我死的,語氣還蠻情真意切的,要不是我知道了他的真麵目,肯定會像以前那樣感動很久。
我說:“別再說這種話了,我隻問你一句,白夜,你究竟是誰?你騙了我多少?”
白夜沒有說話,我這邊的車門被打開了,然後我就聽金澤說道:“陳木,下車吧。”
我摸索著走下車,金澤和白夜則一左一右的押著我,沒有人說話,氣氛壓抑的像是在舉行一場葬禮,一場屬於我的葬禮。
因為眼睛蒙著布,所以我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當黑布被揭開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正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裏,麵前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很像警察局裏的審訊室。
金澤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是沒拆封的。他將煙拆開,掏出一根點上,然後遞給我,我沒有拒絕,一口含住,深深吸了一口,叼著煙說道:“看來你已經預料到今天了,你這包煙是給我準備的吧?”
金澤皺眉道:“陳木,我……”
“行了,啥都別說了,我都要死了,不想聽無謂的解釋或者所謂的道歉。”我說道,然後看著金澤轉身離開,心裏的難受就像是揮不散的北京霧霾。
等金澤走後,我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懶洋洋的看著白夜,說道:“如果你是想審訊我的話,那麼我想說的是,能說的,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就算把滿清十大酷刑都給我用上也沒用。”
白夜先是來到我身邊,彎腰給我將手銬解開,隨即來到我對麵坐下,他目光深深的看著我,依舊是那張俊美到雌雄莫辯的臉,依舊是那副有些冷淡的神情,但是以前看著這樣的他,我的心裏會有些暖意,如今看到這張臉,卻隻覺得心底發寒。
白夜說:“陳木,抱歉,其實我是國安局的頭號臥底,我不叫白夜,白夜隻是我的代號。我去複仇者聯盟,是為了跟在你的身邊,取得你的信任,然後跟著你一步步的接近陳林,挖出他當初克隆你們的秘密,得到克隆的方法。”
坦白的可真夠徹底的啊。
我冷笑三聲,說道:“原來你是國安局的人,那你跟方青河是同事了?那個視頻裏,我看到你對方青河擺臉色,他看起來還挺怕你的,是不是因為你在國安局的地位比他還高?你卻哄騙我說是為了我……”
白夜皺眉低聲說道:“對不起。”
我繼續冷笑,說道:“金澤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份的?肯定在你跟他打架之前吧?那天你來找我,他突然闖進來,並不是因為他在我房間裏裝了監視器,而是因為你們兩個事先都已經商量好了,對吧?這麼做,是為了逼迫我選擇跟你離開?”
白夜依舊眉頭緊皺,緊抿的嘴唇裏吐出一個字:“是。”
我“嗬嗬”笑了兩聲,說道:“金澤不愧為心理學家,你也不愧在我的身邊臥底了那麼久,你們兩個真是把我摸得透透的,也是我自己蠢,才會被你們牽著鼻子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夜低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可是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終於火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憤怒的爬上桌子,一把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領,四目相對,我看到他的眼底滿是內疚,我徹底的怒了,吼道:“對不起?白夜,對不起值幾個錢?你他媽的口口聲聲跟我說的那些話,是從瓊瑤阿姨的小說裏學的吧?就算你騙我,你他媽能不能別裝走心啊?把別人感動哭了的時候,你在幹嘛?得意?得意自己的演技很高?得意你就要完成任務了?”
白夜始終不說話,隻是抿著唇看著我,我忍不住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他白皙的臉上瞬間多了五個手指印,我想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但他還是一動不動,似乎一個木頭人般,這讓我更加生氣,我繼續吼道:“你怎麼不還手啊?你當初那股王霸之氣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