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依然沒有說話,我狠狠的將他推出去,氣急敗壞的掀翻了桌子,踢翻了椅子,這才漸漸冷靜下來,我喘著粗氣,望著他,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謝謝你讓我當了個明白鬼,謝謝,現在,你們把我帶走槍斃了吧。”
說完,我好像是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此時我嘴裏的煙已經掉了,我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結果發現煙已經抽完了,我將煙盒放在手裏狠狠的捏著,就像是捏著這操蛋的命運一般,抬起頭,我望著他說:“能給我根煙嗎?”
“阿木,別這樣。”白夜沉聲道,“你不會死,你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陳木,其實,你真的是那個特種兵陳木,是八個人裏唯一一個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是這場遊戲最先設下的贏家,你沒有罪,相反的,你是國家的功臣。”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良久,我的腦子才轉過彎來,也就是說,方青河一開始並沒有騙我,我真的是去複仇者聯盟做臥底的,可是,為什麼我會沒有這部分的記憶呢?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你沒有這部分記憶,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的身份了。”白夜沉聲道,他還真是輕易的就能猜出我的所思所想,我說是,然後就靜等他怎麼說。
白夜告訴我,其實這是上麵的人的意思,先讓方青河告訴我我是好人,讓我能夠安心的幫他們辦案,然後再讓白夜告訴我我其實是壞人,讓我在好與壞中掙紮選擇,若我選擇繼續做一個好人,上麵的人便會在事情結束後,放過我,若我選擇做一個壞人,那麼,上麵的人會把我給秘密處決掉。
至於我為何會失憶,這是因為在我在後麵真的人格分裂了,以至於上麵擔心我會因此而影響任務,所以他們給我做了個手術,讓我失去了那部分的記憶。
聽完這話,我忍不住笑道:“你們可真能演啊。那夏天呢?她是什麼身份?”
白夜猶豫片刻,轉移話題道:“總而言之,你死不了,你可以安心。隻是因為你知道了這個秘密,也許以後你一輩子都得活在國家的監控之下……”
誰知,他說完以後,方青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他說:“白夜,誰說他不用死的?”
門隨即被打開,方青河有些惱怒的拿著錄音筆走進來,看著我,他將錄音筆狠狠朝地上砸去,沉聲道:“陳木,我告訴你,今天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說:“看來錄音筆裏沒有你想得到的東西,但很遺憾,我之前並沒有說謊,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陳木你!”方青河氣急敗壞的看著我,此時的他哪裏還有一分平日裏的儒雅啊?不過也是,現在終於不用演戲了,他自然不願意戴上那副偽善的麵具來跟我說話了。
白夜沉聲道:“方青河,你喊什麼喊?難道你沒聽到阿木說不知道嗎?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有沒有說謊,測謊儀自然能測出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方青河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白夜,說:“白夜,上頭下達了命令,那就是,陳木必須死。”
殺人滅口嗎?這都步入二十一世紀新時代了,沒想到上麵還是喜歡幹這種事。
白夜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方青河則頗為得意的看著他,然後摸出後腰上的槍對準我的腦袋,說:“陳木,要怪隻能怪你知道的太多,又沒有完成任務。”
說著,他就扣動了扳機。
這一刻,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閉上眼睛放棄了掙紮,不過,想象中的死亡並沒有光顧我,因為那把槍沒有響,更沒有子彈出來。
“怎麼回事?”方青河拿著槍莫名其妙的問道。
白夜緩緩站起來,掏出槍對準方青河道:“方青河,上頭決定不放過的並不是陳木,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