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文拓!張子善那老狐狸的外孫!”白墨在一旁沒好氣地說。
真是付文拓!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張醫生的外孫。李洛在心裏嘀咕。
“好了!別去說他了。”嚴教授瞪了白墨一眼,示意他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白墨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他不明白嚴青海為什麼要慣著那個混球。
“李洛,楊澍,付文拓就住在你們對麵。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記得去打聲招呼。”嚴青海說。
“好、好的。”
李洛和白墨一樣猜不透嚴青海的用意。經過剛才的鬧劇,他對付文拓已經沒了任何興趣。甚至,他都有些暗下決定以後少跟那個人接觸了。然而,嚴青海卻要自己和楊澍去對門打招呼。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們能和平共處。雖然作為領導這的確是應該的事情,但是李洛還是奇怪,難道嚴青海就一點不為剛才的事生氣嗎?
“你和璐兒也是,明天他來的時候誰也不許再提今天的事情!”嚴青海對白墨用了命令的口吻,白墨雖然心裏不服但也隻能默默點頭。
其實嚴青海這麼做是有意義的。付文拓的態度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外,但是既然他是研究所的負責人就必須先保證研究所的和諧。更何況,對於李洛他們來說,隻要他們以後想吃醫生這碗飯就不得不考慮張子善在醫學界的勢利。付文拓要不是仰仗著他外公,也囂張不起來。天下總會是年輕人的天下,但年輕人的江山卻又必然要和他們父輩的江山有莫大的關係。與其以後對不喜歡的人點頭哈腰委屈自己,還不如現在就留一份情麵給自己鋪一條後路。這是作為過來人的嚴青海用心良苦的地方。雖然聽上去有些勢利,但這就是社會規則,也是生存之道。
“好了,你們也別傻站著了,跟我過來吧,正好有東西要讓你們看。”嚴青海這樣說著,轉身往研究室的內室走去。
李洛和楊澍跟在他身後。離開前廳時,李洛回頭看了殷璐兒一眼,殷璐兒對他笑了笑。
內室很大,且設有很多隔間。這裏是用於觀察病患情況的地方,至今為止所有的長夢症患者都躺在這裏。他們身上插滿管子和儀器,主要是為了采集數據和提供基本營養。
“爸爸!”
李洛一進去就看到了自己父親,他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直徑衝到了李長信的病榻前。
他看著父親那張滄桑而威嚴的臉,下意識咬緊了嘴唇想以此拉住眼中淚水的閘口。
“嚴教授,您說有東西想給我們看,是什麼?”
楊澍卻並沒有去找他的母親,而是飛快地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李洛這才意識自己的失態,連忙從父親身邊退回。
“今天早上有一個病患死了。”嚴青海說。
一聽這話,兩人有些吃驚。不是說長夢症不會致死嗎?!
“怎麼、是怎麼死的?!”楊澍的神情似乎非常慌張。
“在睡夢中突然沒有了呼吸,簡直就像‘眠咒’一樣。”嚴青海歎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