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並沒有引發所有發展中國家產生相同的諧振。仍有相當一部分較小的國家至今還沒有與貿易和資金的全球性流動完全銜接起來。這些國家構成了“前沿市場”中混亂的第四世界,它們的政治領導人還沒有完全認可全球市場達成的共識,經濟擴張和股市發展中的不穩定性多於規範性。當很多投資者都在尋找與眾不同的重要市場時,前沿市場在開辟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方麵的能力讓這些國家充滿魅力。
諾萊塢從20年前的毫無基礎發展到如今雇用人數在尼日利亞排名第二,反映出價格低廉的新技術和創業熱情是如何為非洲腹地帶來一場小型繁榮的。
全球經濟在2003~2007年繁榮時期的不尋常表現,有時會令我想起魯珀特·謝爾德雷克的古怪想法。謝爾德雷克在1981年出版的《生命新科學》一書中,對生物之間神秘的連接方式進行了探究,比如狗好像知道自己的主人馬上要到家了,或是某個實驗中讓100隻猴子學習一項新任務,似乎每隻猴子都比前一隻學得更快一點,就好像第100隻猴子竊聽了之前所有猴子的知識一樣。謝爾德雷克把這種心靈感應歸結為“形性共振”,即生物之間可以通過他稱之為“形性領域”的不可見的雲狀物來分享信息和記憶。
盡管謝爾德雷克擁有合理的科學證據,他的同行們還是嚴厲地駁斥他的理論為偽科學。在觀察過去10年全球同步的市場周期時,我不禁想到了他提出的形性領域及其對奇怪現象的迷人但卻根本錯誤的解釋。以往特立獨行的主要新興市場在最近幾次市場周期中同步上升或下跌,如同全球化本身已經成為一種神秘的力量。2011年上半年,10個最大新興市場的股市回報率最高與最低之間僅相差10%,創下了曆史最低水平。在20世紀90年代,同期的差距是100%。很多分析師和經濟學家似乎認為這種“收斂”的力量是真實和普遍存在的,所有新興市場都將持續快速發展,以期趕上西方國家的收入水平。
更為仔細的觀察表明,全球化並沒有引發所有發展中國家產生相同的諧振。仍有相當一部分較小的國家至今還沒有與貿易和資金的全球性流動完全銜接起來。這些國家構成了“前沿市場”中混亂的第四世界,它們的政治領導人還沒有完全認可全球市場達成的共識,經濟擴張和股市發展中的不穩定性多於規範性。當很多投資者都在尋找與眾不同的重要市場時,前沿市場在開辟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方麵的能力讓這些國家充滿魅力。
如果對世界的明智理解取決於理解新興市場是如何的與眾不同,那麼這個規則尤其適用於“第四世界”。2007年起,人們開始經常使用“前沿”一詞,對這個詞也有很多不同的解釋,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它們向外國投資者開放,但不遵循正統的市場規則。這種半無法紀的狀態讓這些國家變得動蕩和難以預測,各國在2010年的經濟增長率差別巨大,從加納的高達20%到塞爾維亞的2%,而大型新興市場之間的差距則要小得多,從中國的9%到南非的3%。前沿市場的股市放大了這種增長差距,2010年斯裏蘭卡股市的收益為80%,而保加利亞則是負的20%。在主要新興市場中,印度股市獲得了20%的最大收益,而巴西則顆粒無收。
“第四世界”涵蓋的範圍不是用貧窮程度,而是以法治或者法治的缺失來定義的。前沿國家中有人均收入在1500美元之下的加納,也有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卡塔爾,這個彈丸之地的人均收入是10萬美元。世界上隻有大約50個國家被歸為發達國家或者新興國家,而這當中有35個左右屬於前沿國家,並且有接近100個國家不屬於任何類別,其中包括巴拉圭、塞內加爾和土庫曼斯坦,即便是最為強勢的市場參與者也對這些國家視而不見。
在前沿國家組成的世界中,由於得到了官方的默許,內幕交易極為猖獗,財務數據殘缺不齊,而且通常是不可靠的。因為當局很少要求企業做出澄清,投資者有時甚至會被建議旅行時配有武裝保鏢。對前沿國家的研究更多的是把耳朵貼在牆上,而不是分析數據:最近我的一位分析師詢問在科威特證券交易所漫無目的地閑逛者中的一位,問他們在等什麼,得到的答複是“謠言”。在這樣的環境中要想理解現實,將會麵臨巨大的挑戰。就在2009年迪拜的巨額債務泡沫破滅前的幾天,執政的酋長曾熱情地親自向投資者保證說他的國家的麻煩被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