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抿唇沒有說話。
下一瞬，他撩袍坐在榻邊，寬厚的大掌驀地握上她的小腿。
溫熱的指腹隔著柔軟的布料，一絲輕微的癢意鑽入沈知歲心頭。
她一驚，下意識掙紮。
“大人，你幹什麼？”
裴硯卻不作停頓，手指一路下滑，脫掉腳上礙事的襪子，他另一手裏不知何時握著一個小瓷瓶。
“上藥。”
簡單解釋一句後，他一手握住她的腳，一手解去纏在紅腫處的繃帶。
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而易舉便能將那隻瑩白嬌嫩的腳包裹其間。
指腹的粗糙薄繭接觸到柔嫩的肌膚，沈知歲渾身泛起一陣顫栗。
她往後一退，裴硯加重了力道。
指節稍稍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如虯枝般凸起。
沈知歲呼吸一滯，死死咬緊下唇。
裴硯倒藥的動作一緩，他抬起頭凝上她霧氣朦朧的眸子，問：“疼？”
沈知歲輕輕點頭。
“我先前已經上藥了。”她適當解釋。
下次用藥的時辰未到，若是過於頻繁，可能會適得其反，沒有效果。
裴硯將藥倒在手心，隨後貼上高高腫脹起的腳踝，輕輕按壓。
接觸肌膚的那一刻，沈知歲眉頭緊緊蹙起，輕呼一聲。
裴硯繼續手中的動作。
“痛就忍著，等會就好。”
隨著他的手法，慢慢地，原來的刺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涼。
舒適的涼意撫平原先因疼痛而擰起眉頭。
沈知歲欣喜道：“這藥好神奇，竟然不痛了。”
她望向腳踝，紅腫的地方也跟著消退了不少。
裴硯起身，走到備好水的銅盆前淨手。
他站在銅盆前慢條斯理地擦手，一邊問：“為何會受傷？”
“不小心踩到衣裙，摔倒了。”
沈知歲不想提起那些讓人心煩之人。
裴硯折返到床邊，他背著手，居高臨下看她。
莫名其妙問了句：“你還喜歡太子？”
“啊？”
他突然轉變話題，讓沈知歲猝不及防。
“大人在說什麼？”
裴硯忽然傾身靠近，他捏起她的下巴，凝著那雙驚詫的眸，再次問出聲：“你還喜歡太子嗎？”
沈知歲不知他是何意，隻能輕聲道：“如今婚約已解，我和殿下早就沒關係了。”
裴硯突然笑了，狹長的眼眸微眯，莫名地壓迫感無形中壓過來，“是嗎？”
他此刻的眼神同先前在醫館如出一轍。
沈知歲終於懂了。
兩人的交易已經開始，他會擔心她反悔嗎？
沈知歲迎上他的目光，“那大人以為該當如何。”
“大人放心，既然答應和大人做了交易，我便不會輕易背信諾言。”
“如此，甚好。”裴硯勾唇。
下一刻，溫熱的唇瓣覆上一抹冰涼。
他手掌扣上她的脖頸，將人拉進懷中，肆意掠奪。
沈知歲沒有反抗，任由他索取。
一吻結束，裴硯離開她的唇瓣，看著她氣息不穩，雙頰緋紅的模樣，慢慢開口。
“既然與我做了交易，別的男人一個都不許肖想。”
“知道嗎？”
沈知歲腦袋嗡嗡地響，良久，她才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