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恩神色略有振奮,點頭道:“應先生說的有道理,王戰!”
“屬下在!”
“讓眾兄弟打起精神了,掌好儀仗,隨孤一同前往州軍營地!”李天恩嘴角流露出一絲獰笑:“孤倒要看看,這州軍統領,膽大包天到什麼程度!”
“是!”
王戰不愧是天生的練兵大家,六百多毫無經驗的盜匪,在他的指揮下,很快就站好了隊列,拿起了儀仗旗牌。六百多壯漢整齊羅列,雖沒有鎧甲軍士看著那麼威武,但穿著黑山盜統一製服的眾盜,也別有一番氣勢。
“殿下,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李天恩撩開車簾,看到這六百多人擺出的雄壯陣勢,心中升起一絲豪邁:“出發,去西北州州軍營地!”
“是!”
在王戰的指揮下,六百多人隊列緩緩開動,王戰自然是在馬車前後遊走,專門負責保護太子的安全。而應星聞,深知這位二哥戰鬥力孱弱的王戰,將他與趕車的馬夫安排在一起,便於保護。
西北州的州府所在地,是位於西北州中心的秋武城,而州軍的軍營,就駐紮在秋武城東方不遠的一座小城中。黑牙山,也是在秋武城東邊,距離州軍駐紮的定武小城,隻有不到半日的距離。
李天恩的車隊改變方向,一路奔西而行,在太陽落山之前,就趕到了定武城門外,停在城門外,卻發現城門緊閉。
“來者何人?”城門官站在城牆上,小心躲在城垛後麵,出聲問道。
要說這城門官也夠盡忠職守的,遠遠看見一群明顯不是官兵的黑衣人向定武城趕來,立刻就命令在城門附近的百姓入城,並且關閉了城門。
“……”應星聞站在車轅上,目光落在城門官躲藏其後不敢露頭的城垛上,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要是這城門官膽子再大一點,敢探出頭來看,自然不會再問這種白癡問題。
“大人,我看他們有問題呀!”城門官旁邊的一個小卒子探頭一看,又立刻縮了回去,在城門官耳邊小聲說道。
“有什麼問題?”吳丹身子有些發抖,他們城門衛一共才隻有五十人,對方來的人雖然因為離得遠,沒有細數,但少說也有五百人。十倍之數呀,哪是他們城門衛所能抵擋的!
“我看他們八成是強盜!”小卒子一臉的肯定:“打出那麼多的儀仗,知州都沒有那麼大的排場。這明顯是要詐開城門呀他們!”可惜,膽子是挺大的,卻是個不識字的……
一聽說是強盜,吳丹更不敢露頭了,萬一被對方一箭射死,豈不冤枉。身子緊緊縮在城垛後麵,聲音都在打顫:“你,下去,告訴眾兄弟們,死守城門,州軍的支援很快就到!”
“是!”小卒子領命,彎著腰,順著牆根,一路小跑下了城牆。
“吳大人,我等乃是太子衛士,前來求見州軍統領!”
吳丹身子往城垛上靠緊了些,心中暗罵一聲:“狗屁,你們要真是太子衛士,怎麼可能知道老子姓吳,擺明了是想引誘老子上鉤嘛!”心中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抬頭。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小卒打扮的人順著牆根爬上了城牆,一路彎著腰跑到吳丹跟前,真是有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
“大人,小的去州軍營地通報的時候,營門口的衛兵說,州軍統領和副統領,帶著幾位都尉去青鬆樓吃酒去了,無人有調動州軍的權力呀!”小卒子顫顫巍巍的說道,臉上布滿了驚恐之色。城樓下這麼多的人,一旦等不及強攻的話,恐怕他們都要在這裏為國捐軀了!
吳丹怒了,伸手在他頭頂用力一拍:“小三你就是個蠢貨,既然統領大人在青鬆樓,你不會去青鬆樓向諸位大人稟明情況嗎?!”雖然早知道這李三呆板了些,卻沒想到竟然呆蠢到這種程度,吳丹差點被氣吐血。
“可是,大人……”李三嘟囔著:“青鬆樓在城西,距離州軍營地甚遠,來回耗費時間太久。況且,青鬆樓也不讓我們這些小兵丁進入啊!”
吳丹神色一滯,這才想起青鬆樓還有這個規矩,看著李三略帶鄙視的眼神,不由惱羞成怒,大手一揮:“滾滾滾!去和城下的兄弟,一起守好城門,老子親自去請統領大人。若是在老子回來之前丟了城門,就拿你項上人頭向統領大人請罪!”
“是,是是!”
“走!”吳丹領著李三,兩人順著牆根彎著腰,一溜小跑就下了城牆,自始至終都沒敢往城下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