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一個地方修建城池,有什麼用?這裏終年不見天日,也沒有賴以生存的糧食,自然是不能住人的,除非是傻子,不然誰會耗費如此大的人力物力。
蟑鼠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是個粗人,除了能換成錢的東西,其他都不感興趣,你給他說這座城有多麼大的曆史價值,研究價值,他隻當你是在吹牛逼,扯淡。
等我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和那個怪鳥廝打的難解難分了。
我們費了好大的勁都沒有把他們兩拖開,還是三叔有威嚴,一個神色就把蟑鼠瞪得服服帖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隻能用眼神怒視著他,嘴裏罵罵咧咧:“你個挨千刀的丘八,你當你是悶葫蘆啊,媽的,小爺不打你,你還以為自己是金剛葫蘆娃啊。”
三叔掏出腰間的自動手槍,來回把玩,衝著那個胖子道:“芽兒,合子上還是空子上的並肩子?是不是鷹爪孫,戴著翅子頂羅弄啥子?”
三叔說的是江湖切口,在舊社會,三六九等,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一套規則和黑話,後來隨著各行各業的交流,就形成了一套公認的獨特切口,無論你是南線北派,混黑倒鬥,馬眼子,瓢把子,隻要你在江湖混,你就要會切口。
我對這些東西也很迷糊,隻能聽個大概,三叔大意是在問他是不是道上的朋友,穿個軍裝是幹嘛的。
那個胖子先是一臉茫然之色,然後義正言辭地指著三叔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倒鬥的,盜掘文物是違法的,當心軍爺讓你們全部蹲號子。”
三叔回頭衝我們笑了笑:“哪來的老寬(外行),脾氣衝,得給點色(shai)瞧瞧。”
三叔使了個眼色,蟑鼠非常興奮地跳了起來,就和冷著臉的秀才扭住了那人,他們兩個都是極會打架的人,但那人力氣很大,也很有章法,還是折騰了一番,才把那人捆的嚴嚴實實。
三叔冷笑道:“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你扔在這裏,自生自滅,瞧你這渾圓肥厚,餓上七八天也死不了。”
那胖子一聽頓時蔫了,耷拉著耳朵,“大哥,我們也是奉上級的命令,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上級的命令?你是哪個部隊,隸屬於哪個部門,番號是啥?行動代號是啥?誰指揮的?有多少人,帶的什麼裝備,軍官證在哪?讓我看看?”
三叔蹦出一連串的疑問,那人頓時傻了眼,嘴強道:“保密。”
“啪啪啪”三叔三個大嘴巴就抽了上去,“爺爺出來混的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就你伢的這麼個東西還過來糊弄我,軍隊裏要都是你這種貨色,八國聯軍打入北京城的時候,早把中國人給滅了。”
胖子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告訴你,小爺要不是餓了三天,你們這幾個鱉孫,不是我吹,分分鍾撂倒你們。”
蟑鼠看他嘴硬,上去又是幾個大嘴巴子,打得他頭暈眼花,頭冒金星,連連告饒,“我招,我招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