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件事果然是有內情的,所以良錦越發的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容卓苦笑著撥開良錦的手:“剛剛的新聞我也看到了,抱歉了,小錦,我不是萬能的,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你現在,是不要跟我去法國了麼?你是要去碼頭是不是?”
“當然,我愛的小錦,如果聽到這個消息還能心安理得的跟我走,倒不是我喜歡的女人了,可是小錦,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受打擊。”
聽到這樣的話,連躲躲都不再鬧了。
“容卓……”
“不要隻叫我的名字了。”他從來沒用這麼鄭重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我告訴自己,如果你看到這個新聞之後,還肯跟我回法國,我們就立刻辦婚禮,我什麼都不管了,你以後怨我也罷,氣我也罷,我都會把你留在百洛,一輩子不讓你走,可是小錦,你現在告訴我,你是要跟我回去,還是現在,要做其他的事情。”
良錦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容卓已經幾年沒看到她這樣的舉動了,他以為他這幾年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方法讓她開心。
他把她當成世界上最寶貝的東西。
他以為已經能抹掉習風留在她心底的痕跡。她答應他的求婚的時候,容卓高興的差一點就想抱著她從樓上跳下來。
歌裏總是唱著: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永不分離。
他多願意時間就停留在她答應他的時候,她說:容卓,我會努力的愛你。
他應該再自私一點。他應該動作快一點,他們應該乘昨天晚上的飛機火速回法國的。
他本來是把躲躲抱在懷裏,他抱慣了這個孩子,力度姿勢都掌握的很好,他差點就以為這個,真的是他自己親生的孩子了,事實上,他一直把躲躲當作自己的閨女在疼。
連百合姐姐都忍不住罵他:你姐姐傻,你怎麼更傻。
他是傻啊,他不但傻還自欺欺人。
三年了,他用了三年多的時間,好像也沒做成多大的事情來。
容卓的語氣裏夾著很重的不耐煩的語氣:“小錦,你不要做這個表情,你說話啊,你是要跟我回法國,還是去碼頭,我早就跟你說過,隻要是你想的事情,我都會想辦法幫你做到,所以,你隻要開口就好了。”
良錦大大的躊躇了一番,她想朝登機通道走過去。
她告訴自己這件事不簡單,不要管,可是剛剛新聞裏爆炸現場的畫麵始終在她的腦海裏遊來蕩去。被重重火光圍住的遊艇,她除了想到生死未卜這四個字之外還能想到什麼?
她猶豫了這麼久,容卓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
他手長腳長,抱著躲躲大步流星的朝機場外麵去。
她站在他後麵,愣了一會兒才上前去追上他,她拉住他的胳膊:“容卓,我們遲一天回去好不好。”
她其實就想去看一眼,她要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生,是死,還是虛驚一場。
她怎麼可能就這樣回去了?
他的語氣了是深深的疲憊,無法言語的疲憊:“我知道,你要去,就快點走吧。”
說起話來都是有氣無力。
她的手上還帶著他送的鑽戒,卻要他帶著她去見另一個男人。
她很快就無暇顧及這些東西的。
達到碼頭的時候,她看到了剛剛到現場的杜仲亨,對方見到她就是一臉的驚訝,然後很明確的表示:“良錦,你不適合出現在這個場合。”
現場的媒體已經全部的圍了過來。
容卓和良錦帶著躲躲第一次出現在公眾場合,記憶好的記者馬上把良錦和剛剛出事的那一隻船聯係在一起,有記者已經驚呼起來:“是良錦,習風的前妻。”
大家皆倒吸了口氣把他們當寶貝圍了過來。
躲躲適應不來了閃光燈的光線,不高興的躲到容卓的懷裏。
容卓原本心情就不好,看著這群人,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都給我讓開!”
杜仲亨怕他和記者起了衝突,忙帶著他們在警力的護送下通過了封鎖線。
良錦站在碼頭上,一路剛過來,火光早已經壓了下去,燃燒過的船隻的殘骸卻還浮在水麵上。夏天本來就熱,這一會,海麵上方的這一整片空氣都好像被烤化了一樣。空氣裏是濃重的硫磺味。昨天晚上,她也聞到過這種味道,不過,那是她這幾年來覺得最幸福的一個晚上,沒想到,從天上到地上,這才叫雲泥之別,這才叫天堂和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