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容卓把躲躲交給一個女警代為照顧,走過來攔腰把良錦抱起來。
她在他的懷裏哭的更厲害了:“容卓,你說這是為什麼,我都走了,他為什麼還要死,你告訴我啊!”
連容卓現在都不敢給她任何的承諾,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已經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了,該死的,瑞安跑到哪裏去了?藤井百合又到哪裏去了,這麼久都還不跟他聯係。
薛葉奎又為什麼會死?
碼頭外又為什麼會出現裝滿煙花的船隻?
一切的一切,讓他心亂如麻。
他不想再看她這麼哭下去,幹脆把手掌豎起來放到她的後勁,狠下心來切了一刀。
外圍的人看來,隻當良錦是哭昏了過去。
隻怕那些記者又有頭條可寫了。可笑的是,這個時候,最懂他的人竟然變成的杜仲亨,他點點頭放他們離開,還要一個警員抱著躲躲跟了上去。
他跟他說:“好好照顧她。”
容卓第一次對杜仲亨有了幾分好感,其實,杜仲亨對良錦也不能說是不愛了吧。
因為愛,才會見不得對方悲傷難過。
容卓現在需要良錦好好睡一覺,也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良錦半昏半醒的時候聽到了容卓在房間裏打電話。
他聲音很大,吵得她再也睡不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我靠,又是一個瘋女人。”
“那他現在怎麼樣呢?其他的人呢?哎,姐姐,你說這是什麼事呢?”
“她還沒醒,我這不是啥都弄不清楚麼,她哭成那樣,我沒轍,隻得給她敲昏了安靜我好騰出手來。”
“我知道,你讓我想想。”
“姐姐,我不甘心啊!”
良錦醒來之後聽的清楚的的就是容卓的這一句:姐姐,我不甘心啊。
她旋即也覺自己不甘心。
為什麼陰陽兩隔的事情總會發生在她身上,她失去了媽媽,失去了顏顏,現在連習風也要講自己在這個世上存在的證據給抹去了。
容卓打完電話之後走了進來。她兩隻眼睛一直盯著門瞧。他一進門就看到良錦已經醒來了。
她也不說話,隻是瞧著他。
他走過來,坐在她的窗邊,手裏還拿著電話:“良錦,我真看不得你這個樣子。”
“官顏顏死了之後你就是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沒事人一樣,其實自個痛的要死,你要哭就哭,你哭成啥樣都比現在這個樣子好。”
良錦不想他突然說出這個話來。
顏顏,顏顏。
怎麼能和顏顏相比呢?這是不一樣的,絕對不一樣的。
他望著她,眼裏的光彩暗了下去:“我多希望我不是正人君子啊!小錦,事到如今,我其實就想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一點點就好。”
他也說了,已經“事到如今”了,他怎麼好在她剛剛得到習風死訊的時候問她這個問題呢。
別說她和習風曾經深深的相愛過,隻說他是躲躲的父親,她就不可能對他的死無動於衷。
良錦搖搖頭,她心裏其實是很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搖搖頭。可是很快,她發現容卓的眼睛徹底的暗淡了下去,她隻怕他誤會了,於是又搖了搖頭。自己始終覺得不對:“不是的,容卓,你聽我說。”
容卓苦笑著道:“還要說什麼呢……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
她搖頭,再搖頭,是嫌語氣不夠強烈,態度不夠堅決,所以才要讓他徹底的明白麼?
“我總以為……算了”容卓的自尊心在這一刻開始作祟了:“不愧是做過警察的女人,我在你麵前,一點點壞事都不敢做。習風沒死,你要不要見他,要的話,我立刻送你去見他。”
良錦不敢相信在自己所聽到的話,他在說什麼?習風沒有死?那薛葉奎又是怎麼回事?
她絲毫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她簡直如失而複得一般,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好消息。她幾乎以為他是在騙她的。
可是,容卓沒有任何動機拿這件事來騙她的。
她問了他一句話:“你是確定他還活著麼?”
容卓點頭:“我沒必要騙你。”
她做起來,神色已經如常了:“那我還去幹什麼?”
容卓恨恨的道:“女人,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深情還是絕情,你必須去,這一次你必須去,去看他一眼,他自由了,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就不要回來了,如果你還答應……”容卓握起良錦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印了一吻:“如果你還要和我在一起,你就帶著這枚戒指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