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糟糕”的聖誕(1 / 3)

我毫無閱曆毫無防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裏!

1.

吳煜城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今天早上,我在辦公桌上又收3到一束鮮花,不過卡片上的署名不是林慕輝,而是黎昕: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如果可以,我們約會吧!

黎昕

最讓我匪夷所思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怎麼就能忘了那個女孩,他明明昨天才跟我講述過自己的傷心往事,今天就這樣信誓旦旦的送來鮮花!

我手裏握著卡片,心裏卻慌了,“怎麼辦,我明明隻把他當做朋友,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過。”可是他卻突如其來的說出這樣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把花放在一邊,開始了今天的工作。雖然一直手忙腳亂個不停,但是心裏卻沒法安靜認真的做事。

煩惱的事總會來的,平時都期望早點下班的我今天卻沒了興致,我就恨不得跳過今天直接到明天。公司裏的同事陸陸續續的走光了,連平時最晚離開的女上司也拎包跺著高跟鞋下了樓。我站在窗戶邊向樓下張望,瞅了半天,我卻並沒有發現黎昕的影子,連他平時開的保時捷都沒看見。我略微釋然但卻參雜著疑惑的緩緩走下樓,早已經變成夜景的周圍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尷尬。公司前麵的噴泉一如往常的噴水,我裹著風衣站在人影都沒有的樹下,不覺歎了口氣,“唉,都是我想太多了!”帶著這個像惡作劇一般的疑惑,我一路都在想,如果今天黎昕真的來了,我會怎麼樣!

今天的風比以往要寒冷的多,街上的人們都快速的躦動,給我一種壓迫的感覺。我也學人們加快腳步,這是煜城發來信息:“你在哪,我去接你!”隨後一秒不到,電話就打來了,“喂,你到哪啦,我去找你啊!”“我剛從公司出來,還在路上。”這個笨蛋,既然要打電話,還發什麼信息?我雖然在心裏喃喃,但是終究沒說出口。

我坐在麥當勞裏麵,雙手捧著一杯熱巧,比起人們身上的棉服,我身上披著的風衣真的顯得很單薄,這讓我不得不走進這家有如暖爐一般的肯德基,胡亂點一杯飲品,靜靜等待吳煜城的到來。大約十五分鍾,我終於換上了暖和的羽絨服,吳煜城一邊嘴裏哼哼著我的落魄形象,一邊把包裏的羽絨服遞給我。“走吧,我這肚子還空著呢!”終於笑夠了,他才把脖子從仰麵四十五度扭回來,然後跟我說。

我執意要在肯德基填飽肚子,但並不妨礙吳煜城挑戰我的耐性,由著他拉著穿的圓鼓隆冬的我走出肯德基大門。溫度瞬間回到室外刺骨的感覺,結果,外麵竟然飄起了鵝毛大雪,就像是安靜的黑暗中突然飄落的白色蒲公英,但卻一觸即化,頓時公路上的落雪被駛過的汽車碾過,化成一道褐色泥斑。然而樹上,屋頂,建築物上的純潔姣白的鋪蓋卻是下雪的最好證明,我最喜歡這種平平整整的素淨。看著眼前的雪,突然就感覺沒有剛才那麼寒冷的蕭條,我用手接住下落的雪花,貌似還有些許暖洋洋的感覺,但是馬上,雪花就由手心的溫度融化成水滴,從手掌滑落。

吳煜城把我帶到一個楊樹下,然後對著樹幹就是一腳,他自己倏的一下跑到幾米開外,我還沉醉在剛才的雪景渾然不知,結果,樹上的雪一股腦全部落在我的身上。被雪覆蓋住我的頭和肩,從遠處看,我現在就是半個雪人,連脖頸裏都進了雪,化成水順著脖頸流下去,一股涼意油然而生。站在幾米以外的吳煜城一隻手指著我,一直手捂著腹部哈哈大笑。我抖落身上的雪,“吳煜城,我要殺了你!”我朝他跑過去,憤怒的我信誓旦旦一定要追到他然後把我手裏的雪塞進他的衣領裏!

放下筷子的我向椅子仰去,微微伸了個懶腰,看看對麵那個一臉貪吃蛇吃相的人,一邊用筷子夾著碟子裏的肉,一邊忙著咀嚼嘴裏滿滿的食物。“這分明是豬啊,都沒見過這麼能吃的豬”!我終於找到機會挖苦他幾句,結果他又從牙縫裏擠出難聽的話“太好吃了這,天天吃你做的東西都要失去味覺了!”

今天一大早,我並不是被刺眼陽光弄醒,而是被窗子裏透過的銀裝素裹給生生明亮醒的,隻覺得一股白色穿過眼皮進入瞳孔,給還在夢中的我來了個潔白的環繞,我夢裏所有的風景都被渲染成白色,四周反射著我自己的倒影,我昏沉的抬起眼皮,才發現,外麵的世界已經盡是紛飛的白雪。昨晚的雪也不知是幾點停的,隻記得我們吃完飯回來的時候,雪是越下越大,也許就沙沙的下了一宿,不過此時雪已經停了,好像是夜裏降臨的使者終於完成了任務,在即將天明的時候完成任務返回了。

剛到公司門口,我就看見了令我頭痛的一幕,黎昕和他的保時捷正在我們公司的大門口停駐著,前麵的噴泉已經因為落雪停止了。想想麻煩總是回來的,我甩甩頭發,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早上好啊。黎昕!”

“早上好,林裳!”

“你來,有事嗎?”

“有啊,林慕輝找我設計一個logo”

“額,你不是……”

“怎麼?”

“沒,沒事,那我先上去啦!”

我邊走邊琢磨,難道昨天那個是別人的惡作劇?還是有人冒充他給我送花跟我開玩笑?到底是誰這麼無聊!還是他自己故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腦子裏打出了一係列問號,但是我卻不敢去問黎昕!

黎昕的自然讓我不得不相信他沒有說謊,反而讓我覺得自己誤會他了,望著窗外雪白的世界,最近的煩惱讓我腦海變得空洞,還來不及承受工作帶給我的壓迫感,感情的世界就又讓我陷入不安的慌張紛擾之中,這種雙重壓力讓我心裏的世界觀幾近崩塌,我極力遏製住自己不要去相信眼前的世界。

仿佛每一次風景季節的變化都能影響我的心潮,仿佛每一天的溫度濕度都預示著我即將際遇的心情,我寧願自己的世界隻有春夏,沒有秋冬。我寧願自己的心情有溫暖如春天般的憩靜,有炙熱如夏天般的繁華,也不想此時此刻一反常態被動地聽從命運對我的生活指點,也不想隻有看雪的時間而沒有賞雪的心情!

我是最討厭坐以待斃的人,也是最討厭聽天由命的人,所以我決心,一定要揪出這個惡作劇的凶手,對付這種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做他最不想發生的事,那就是按照卡片上寫的那樣——找黎昕約會!

我拿起桌上的手機,剛要撥通黎昕的號碼,卻看見他站在我麵前,走吧,我忙完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跟隨著黎昕來到第一次吃飯的地方,看著對麵拿著菜譜顧自點菜的黎昕,我瞬間感覺無比尷尬,那種感覺就像是我****我去見相親對象一樣,恨不得把自己就地找個坑藏起來!

“小裳,你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額,我,我沒有了就這些吧!”

“什麼就這些啊,你還什麼都沒點呢!你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啊!”

“沒,沒什麼!”

看著我自己胡亂點的菜,我簡直是哭笑不得,明明不能吃辣的,卻在恍惚之中點了一席辣菜,用筷子小心翼翼的夾一口放在嘴裏,這感覺,眼淚幾乎都淌下來了,正在一旁愜意享受美食的黎昕還“關切”的問我,我隻能眯著眼睛回答說,“好吃好吃,好吃的把我自己都感動了呢”。而心裏此時卻想著,哪裏好吃,還不是都怪你,討厭的惡作劇!

在一頓我幾乎揮淚吃完的晚餐之後,我終於沒了之前的尷尬之感,因為我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想清楚了,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晚飯,而我這番茅塞頓開,估計是被辣醒了。

黎昕依舊客氣著要送我回家,而我還沉浸在晚飯的痛苦誌宏,慌忙推辭著把黎昕趕上了車,自己一個人在雪中漫步。

這場雪已經持續下了兩天,車站廣告牌上的積雪已經厚的快要將其壓倒,而路上由於疾馳的車輛而融化的雪已經結成了冰,但是卻混上了泥土的顏色,這感覺,怎麼說呢,有點像小時光的雪頂咖啡。說起小時光,我大概有兩個月沒有去過了,上次喝到還是煜城為了安慰我跑去買的。所以,現在我特意繞了大半個城市來小時光走一走。說是走一走是因為,我來的時候,小時光已經打烊了,門口上歡迎光臨的字牌也變成了明天再見,而窗上的聖誕快樂明晃晃的迎著雪景。我驚呼竟然不知不覺已經聖誕,往年聖誕,我都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而這次,我竟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