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容沉默了好一陣子,終究是歎息一聲:“那時候太子妃的確身體不好,可太醫所言身體逐漸穩定,雖然不能治愈,卻也沒有嚴重到夜夜需要召請太醫的地步。那時候我與太子妃來往親密,也算是知道不少吧。”
白苒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裴婉容會是這樣的說法,她有些不可置信:“姐姐的意思是……便是默認了太子妃的做法,那官氏並不是為了詆毀孝仁懿皇後,反倒是這些都是真的,太子妃居然真的以自己身體的緣故借口博得寵愛?”
裴婉容失笑:“博得寵愛倒是不至於。畢竟以孝仁懿皇後的身體來看,得到寵愛也沒什麼用。即便是沒有官氏陷害。太醫所言,依照孝仁懿皇後的身體來看,即便是病情如同那時候一般穩定,生命也最多隻有五年之久。再怎麼拖拉也是沒用的。所以她沒有必要博得什麼寵愛。或許隻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得到陛下的同情罷了。”
白苒茉沒與這孝仁懿皇後接觸過,自然不能了解她的苦衷,對此也是嗤之以鼻:“那不還是一個樣子。她雖然命不久矣,卻還是想著與別人爭寵。我不得不說姐姐你還是太善良了,你的新婚之夜被另一個女人奪走了自己的夫婿,難道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麼?這孝仁懿皇後平時怎麼做無所謂,可她夜夜折騰,更是在別人入府的時候裝病,豈不是讓別人心理也不痛快麼?原本以為孝仁懿皇後與姐姐相同是溫和知書達理之人,可如今看來並不是如此。反倒是覺得她為了寵愛破壞了別人的心情。”
白苒茉這個看法,裴婉容是哭笑不得:“已經故去的人了,你何必揪著不放呢?孝仁懿皇後固然有錯,可那也是從前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也不好追究。畢竟她也是個可憐人。跟陛下明明是青梅竹馬,也因為家世和情麵的原因得了這尊貴正妃的位份,可終究太子妃的位置她隻做了幾年,卻是沒福氣做這後宮之主了。而且依照她的身體,連東宮的事務都是交給旁人處理的,即便是她有幸活下來,恐怕也是沒有精神來管理後宮的。”
裴婉容看法向來如此簡單,可白苒茉卻是不認為如此:“自然是過去了,我沒經曆過這些,可是姐姐經曆了。我都替姐姐覺得委屈。孝仁懿皇後是怎樣的人我並不清楚,可根據姐姐所說,她不就是刻意爭寵麼?無論她身體如何,這便是事實。”
裴婉容無奈又覺得好笑,哪裏想得到隨便幾句話就引來白苒茉這麼大的不滿,隻想要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件事情畢竟我從來就沒方在心上。而且那時候孝仁懿皇後與我的關係也還算是不錯,所以這些不足以計較。”
裴婉容是想勸著白苒茉,可誰知道卻又告訴了白苒茉一個讓她覺得驚詫的事實,白苒茉是徹底接受不了這個說法了:“姐姐,孝仁懿皇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卻依舊原諒了,而且與孝仁懿皇後關係甚好?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