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那麼大的手筆?整個神女峰那樣大範圍的密林,此刻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愕然,帶些疑惑看向金童。如果是邊想要見我,他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如果不是邊想,難道,是紅蓮?
大概是氣我路上一直不理他說的話,眼下,見到我疑惑,那空洞死氣的眼睛很得瑟的瞟了我一眼——其實那眼睛裏看不出情緒,但我能感覺出來——不理我,直接將我扔回原來我住得小房間,轉身就走。
不是說會給我解藥嗎?
“我是說等你見了他,才會給你解藥。”他真得是太會猜人心思了……
我就這麼被扔在這個又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沒吃的,沒喝的,沒體力,沒內力……最重要的是,完全感受不到方圓十裏內,有任何生命氣息……
被餓了約摸十天,如果平時,那還好說,但是沒有內力支持著,十天已經是極限,我被餓得頭暈眼花完全找不著北,心中暗罵,狗屁金童,要殺我,不如幹脆點,一招結果了就算了,竟然想餓死我!
想我“神影”月霓,已經是眾人眼裏的的神話了,差點被莫名其妙的餓死,說出去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天天無聊得躺床上,一邊思考金童這個家夥到底什麼來頭,給我下的藥竟然這麼厲害,十幾天下來,每每我試著提氣,那些消失掉得內力,沒有一絲重新出現的跡象,反而消耗掉我大量的體力,明明沒有點我的穴道,卻依舊叫我動彈不得。我們總共才走了沒幾天,老頭了到底上哪整出了這麼個怪咖來?
我可沒有什麼特別聰明的腦子,想著想著,理不出頭緒來,於是就放棄了,轉而閉目養神盡力節省體力,至少要支撐到紅蓮,或者是其它哪個要見我的人出現。
卻沒想,這念頭剛在腦子裏一閃而過,他竟真得就出現了!
一襲火紅色的衣裳,被濃稠得鮮血浸染成了暗紅。原本妖嬈白皙的臉上又多了一抹病態的蒼白。
紅蓮,怎麼會傷成這樣?
定定的看著那張用所有華麗詞藻來形容都不為過的絕色臉孔,一雙幽如深澗,冷如寒潭的黑眸底下竟泛著一絲暗淡的紅茫,那種表情,就好比是極度的痛苦與極致的快感相互交雜,詭異非常……
四目相交,他的眼底,竟存了一絲溫柔,一股極陌生的感情湧上心頭……
“你知道我到現在還愛你!你知道不是嗎?所以你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跟我作對!你不就是憑著我愛你這一點嗎?”那夜皇帝對皇後說的話響在耳畔,我不太懂得“愛”這個詞到底有什麼含義,教我的宮人說,夫妻是因為“愛”才會決定相守一生的,我知道那夜皇帝說得話,都是真的,總是用那樣厭惡得眼神看著的皇後,他說是愛的……
放火燒掉我們的房子那日,紅蓮,他用那樣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我現在已經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厭惡……
“救我。”魅惑的聲音響起,玩樂成分多過認真,完全聽不出來他是否真得在乎自己身上的傷,滴著血的無名指輕柔的撫過我的唇,鹹澀的血液流入幹渴的冒煙的喉嚨,身體的感覺就好比瞬間解禁了一般,所有的力量都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