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失去意識的身體跟著重重得砸過來,我下意識得接住了,抱在懷裏,不知作何是好。

傷口被衣物遮著,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地方在流血,紅色的衣物越來越黑,最後,幾乎整個身子都泡在了血水裏……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下了某種莫名其妙的藥莫名其妙的把我綁來這裏,淨餓了十天,沒來看我一眼,然後紅蓮滿身是傷的出現,用他的血,解了我中的藥,玩笑著,要我救他……

誰導演的這一幕?實在想不出來,想舉手扶扶額,才發現,我的右手,被紅蓮緊緊的抓在手心裏,使勁甩了兩下,也沒甩開。

用一隻左手,費勁得解了他的衣物察看一番。

這哪裏還是一具人的身體……

整個身體,被斧子之類的東西,砍的皮開肉綻,鮮血從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裏流出來,隻耽擱了她愣神得這麼一會兒,他身體裏的血,幾乎要流盡了。

是誰?

竟能把紅蓮傷成這樣?

喉嚨有些發癢,像是有些聲音要衝出來,之前一直沒注意算日子,此時才發現,我是差不多該好了。

控製不住心裏的一絲慌亂,垂頭朝床底下看去,果然,一切擺設跟被我燒掉之前,一模一樣,碩大的藥箱安靜的立在地上,覆滿了灰塵。

當初是為了方便我療傷,直接就把藥箱塞在了床底下,此時倒也方便我一隻手為紅蓮止血。但是,一隻手實在是不方便的很,沒辦法包紮,隻好把身邊的被單隨意切成條狀,將藥粉一股腦全倒在傷口上,用布條覆住了事。

原是計劃內力一恢複就離開的,沒想到竟碰上這麼一檔子事,睡睡醒醒得躺了十天,此刻精神得要命,更覺得肚子餓得慌,紅蓮抓著手,又走不了。

必竟是舅舅,總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吧。

被迫在床頭一直坐著,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床上人安穩的睡顏上,妖嬈的眼瞳被單薄的眼皮遮住,那種遺世獨立的氣質收斂許多,凝玉般的皮膚,在日光的映照下,帶著些奇異的透明,臉色蒼白,雙眉微皺,眉尖下垂,薄唇緊抿,濃長的眼睫輕顫,大概是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夢境中,神色如此不安穩。

我仔細觀察他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精致的五官隨意的組合在一起,產生一種極為和諧的美感,美得炫目,叫人移不開眼簾,從前,我對他又敬又怕,從來不敢正眼瞧他,隻略略瞟兩眼,就知道他很漂亮,但也未曾發現,原來,他竟漂亮到這樣人神共憤!

愜意的欣賞著眼前的美男,眼波流轉,最後落在他微皺的眉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