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雙眸中殺氣一閃,獨孤絕緩緩舉高了右手,百萬雄師一片激昂,手中兵器出鞘,弓弦拉滿,隻等獨孤絕一聲令下,勢與對麵的敵人拚個你死我活。
而同一時候,立馬六十五萬齊楚聯軍最前方的楚刑天,手中金色長槍劃空而下,右手橫指,一槍直指對麵的獨孤絕,那臉上的決絕和冷酷,比那身邊的寒雪都還要更甚三分。
轟隆一聲驚雷,一道大雷在百萬兵馬對持的百裏平原上空炸響,冬雷震震,天地變色。
“殺。”伴隨著這一聲驚雷,獨孤絕的手和楚刑天的槍,同時狠狠朝下劃下,瞬間,百萬秦國兵士與六十五萬齊楚聯軍鐵血迸裂,衝天大吼。
人如風,馬如龍,駿馬嘶啼,殺聲震天。
隻見兩方黑壓壓的人馬,猶如脫韁的野馬,朝著對方就衝了過去,從天邊看去,就如兩塊各自為政的鐵板,在這一瞬間砰的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濺。
七國戰亂曆史上,最大一次規模的戰爭拉開了帷幕。
戰鼓聲聲,轟鳴而上,激烈的鼓點響徹在天際,讓人熱血沸騰,幾如瘋狂。
寒冬冷,冷不過冰冷利器,鼓點熱,熱不過鏗鏘血肉。
刀劍無眼,長槍縱橫,不是戰友就是敵人,或者說沒有戰友就隻有敵人。
手起刀落,血色迸裂,鮮豔的紅花盛開在淩亂的百裏平原上,不過頃刻間就如一條小溪一般,隨著人流的走動,而蔓延至百裏平原的任何一個角落上。
一槍挑下敵人的人頭,自己還沒有回過身來,身後一刀就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一劍砍斷敵人的手臂,敵人的刀已經砍上了自己的頸項。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楚那裏是那裏,那些人是自己人,那些人是敵人。
隻有拚命的搏殺,搏殺所有能夠威脅到自己身死的人,那怕他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戰友。
百萬大軍對陣,已經講究的不是戰術,不是士氣,而是誰比誰還鐵血,誰比誰還更能殺,如此而已。
驚雷一道一道在百裏平原上空炸響,厚重的烏雲滾滾而來,彷如那海底的浪花瘋狂的湧現。
下方廝殺聲震天,血光四濺,激烈的碰撞不輸天上翻滾的烏雲。
旌旗飄揚,黑色鷹字旗,在寒風中獵獵飛舞,獨孤絕一臉冰冷的站與中軍位置,冷冷的注視著前方的戰場。
如此決戰是他沒有想到,卻也想到的,墨雨在他們彙合之前已經攻到了百裏平原,這百裏平原後就是洛城,楚國的第二大城市,也是進入楚國都城峻城的唯一要道,洛城破,則峻城已經等同於滅亡也,楚刑天會在這裏做最後一擊,沒有一點意外。
隻是破釜沉舟的齊楚兩國聯軍一共六十五萬,真正歸楚刑天一個人指揮,齊之謙這樣的大方,或多或少他沒有想到,這樣的陣勢讓他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六十五萬兵馬囤積與此,那是一股可以變天的力量。
他若不打改為困,兵力上沒有絕對的優勢,齊楚反而攻之,他反遭殃;他分兵攻打則抵抗不了,合兵攻擊則硬碰硬,滅齊楚聯合一萬,他就要自損三千,這樣的硬仗實在是最沒有水平,但是卻最慘烈的。
平原激戰,廝殺震天。
寒眸中冷光一閃,獨孤絕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握緊,遙遙抬頭朝著楚刑天身後的洛城掃了一一眼。
此時,楚刑天身後的洛城城門。
雲輕一身大紅長袍高高坐於白虎王的身上,那抹火紅在天邊跳躍著,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飛揚著,襯的她整個人精神之極。
身後,飛林,暮靄縱虎分列兩邊,小左,小右,上官勁,雪姬更列與後。
在他們身後,萬獸匍匐於地,繃緊了身體,血盆大口狂張著,白森森的牙齒與地麵的冰雪相襯著,森森殺氣,盡在其中。
除去百裏草原直通峻城,另一條道路也通峻城,隻是山勢陡峭,完全不利與人行走,獨孤絕率領大軍若是走這條道路,楚刑天隻需要一把火燒了幾座山,就滅了一切,不過萬獸走這裏過,卻輕巧的如履平地。
一地靜寂,寒風吹拂而過,隻有萬獸的呼吸相聞。
而在他們的前方,洛城高高的城牆上,齊之謙一身鐵灰色盔甲,端端正正的坐與其上,臉色蒼白,氣血並不是很好看,看來是聖天域的毒素,縱然他解了,但是卻也傷了根本,在不複當日意氣風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