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本來在城門裏的鮮活的牛羊,被趕出來了不少,牛羊一見萬獸,那裏還走的動路,被最靠近城門口的幾頭野狼給撲了上去,頓時一片牛羊的慘叫聲響起,越發的刺激了雲輕身後的萬獸。
飛林見此搖了搖頭,突然朝雲輕道:“放它們去。”
“裏麵沒有酒水燈油味道,也沒有堅冰。”暮靄沉聲接過話來,他早就在注意大開的城門裏了。
雲輕聽言不由抬頭看了飛林和暮靄一眼,對上兩人那略有盤算的眼,雲輕一瞬間也明白過意思來。
既然控製不住,就縱容它們去,野獸的攻擊和掠奪是本性,齊之謙既然敢大張城門讓它們進,裏麵肯定有埋伏,不過既然沒有酒,沒有油,無法造成大規模的傷害,那定然是起了甕中之鱉的心態,不過,他忘記了,萬獸不是人,是獸,人上不去的地方,野獸不一定上不去,槍林彈雨,人躲不過,野獸卻未必躲不過。
一明白過來,雲輕幹脆琴聲一變,指揮著萬獸朝城門裏衝,齊之謙要引君深入,那麼他們也可將計就計不是。
“嗷嗚……”隻聽一聲嘶吼,萬獸在雲輕的指揮下,朝著洛城的城門就衝了上去。
虎嘯,狼嚎,一片血肉亂濺。
牛羊在嘶叫中被撕成碎片,鮮紅的,熱乎乎的血灑在地麵上,燙的驚人。
血腥味道在洛城的城門裏蔓延。
寒箭如雨,當空而下,果然,城門裏等待他們的是甕中之鱉之勢。
琴聲起,笛聲出,萬獸呼嘯而上。
隻見無數的豹子,嘴裏還叼著牛羊肉,四爪已經抓到了城牆邊凹凸的牆麵上,幾個飛縱間就已經衝上了城牆,對上了那張弓射箭的齊國兵士。
城牆上的,城門裏的,牆腳處的,樓台上的,無數隱藏在暗處的射手,在萬獸的嘶吼聲中,發出慘烈的尖叫。
他們隱藏的在深,也沒有野獸的鼻子厲害,人不能飛簷走壁,野獸們卻可以,人不能臨空飛撲,野獸們卻可以。
被牛羊的血刺激的發了性的萬獸們,此時雙眼中一片血紅,在城牆上跳躍著,在牆壁間飛騰著,在街道上追逐著,所過之處血紅一片,鬼哭狼嚎。
人,引進關卡裏來,隻能被動挨打,野獸們可不同,它們矯健的身姿,那怕你隱藏在角落裏,也能被抓的出來。
琴聲飛揚,越發挑動野獸們的凶性,雲輕坐在白虎王的身上,進得洛城來,見裏麵早已經沒有普通百姓,隻有齊國的兵士在施放冷箭,當下根本不留情,琴聲過處,野獸們狂衝而上。
暮靄與雪姬守在洛城城門口,後路是必須要的,就算萬獸在厲害,要是被關在城門內,這可不是好事。
飛林,小左,小右,上官勁,各自指揮著萬獸在洛城中橫衝直闖,密密麻麻的利箭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一具具的齊國士兵不成比例的倒了下來,關門打狗,隻適合於一隻狗,而不是萬多隻狗,何況,這還不全是狗。
琴聲,笛聲,聯合進擊,所過之處,堅壁清野。
濃鬱的花香漂浮在洛城城中的上空,香的人幾乎直打寒戰,熏的人鼻子幾乎失靈。
一聞到如此的香味,雲輕立刻就留了心,齊之謙這個人太過狡猾,他不應該想不到甕中之鱉是困不住萬獸的,可能真正的手段在後麵,因此一有不對,雲輕立刻就注意起來。
花香撲鼻,很香,但是沒有毒,也沒有其他的感覺,隻是香。
“這是在掩蓋什麼味道。”微微轉頭,雲輕看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飛林,沉聲道。
飛林自然也早聞到了,也早就在查看有無異常。
地麵薄薄的有一層黑白黑白的石頭灰不像是石頭灰,毒粉不像是毒粉的東西,就在無其它的異狀。
微微皺了皺眉,飛林搖搖頭道:“不知道。”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了一眼,突然加快速度指揮者萬獸朝洛城的後城衝去,這城裏麵一定有古怪,隻是他們一時之間察覺不了,那麼唯今之計,就是立刻攻到洛城後城,先拿下洛城,不給齊之謙發動的機會,那麼他們還可一勝。
香味越來越重,地麵上,高高的城牆上,宅子上,屋頂上,到處都是黑白色的粉末,有的地方完全是黑的,感覺起來有點重,有點沉,寒風幾乎吹不起它們,在地上淩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