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春秋秦漢多戰亂多少冤魂風雨中(2)(1 / 3)

就在這一年,秦軍在攻陷了楚的八座城池、軍事上占了對楚的絕對優勢之後,派人送書信給懷王,要求與懷王在武關(今陝西商縣東)會麵結盟。麵對這封吉凶莫測的來信,懷王感到左右為難,前往武關吧,又怕再次上當,不去吧,又擔心惹惱了秦國。這時,屈原極力勸阻懷王不要前往,他說:“秦乃虎狼之國,毫無信義,楚國已多次被秦所騙,大王千萬不可自投羅網!”靳尚則說:“不然,楚不能敵秦,因而屢次兵敗將死,國土日削。現在秦欲與楚複好,如果拒絕了他,秦王必震怒,定會增兵伐楚。以臣之見,大王屈原切不可得罪於秦。”懷王猶豫不決,就問少子子蘭。子蘭娶秦女為妻,以為婚姻有恃,力勸懷王赴會,他說:“秦楚之女,互相嫁娶,親莫於此。秦以兵相加,還要求和,今歡然相會,怎可不去?上官大夫所言極是,大王不可不聽。”

懷王昏聵,心本懼秦,又被子蘭、靳尚二人攛掇不過,遂答應秦王赴會,在一幫親秦派官員的簇擁下去了武關。果然不出屈原所料,懷王剛入關,就被秦軟禁。秦以割取楚巫、黔等郡的條件相要挾,懷王不肯。懷王悲憤交加,哀歎道:“悔不聽屈原之言,至有今日。靳尚、子蘭誤我!”最後懷王被秦長期扣留,最後落了個客死秦邦、為天下笑的下場。

楚懷王的死,是屈原政治生命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懷王在世時,屈原就同舊貴族集團進行了長期的鬥爭。在這個鬥爭中,雙方都是以爭取懷王的支持為主要手段,而懷王在早年的確還有一點改革楚國政治、富國強兵的念頭,所以屈原雖屢次被疏遠,但他在內政外交方麵的一些主張還能夠被懷王接受,他本人也不時受到重用。

公元前298年,楚懷王的兒子熊橫即位,是為頃襄王。他即位之初,就徹底地跪在了秦的腳下,忍辱投降,對內更是荒淫腐朽。人民對屈原的敬仰,引起了他的嫉恨,就在他即位的第二年,即公元前296年,再次將屈原逐出郢都,流放江南。

屈原從郢都出發,沿長江北岸東行,在起初的三年中,他還抱有朝廷將他召回的幻想。後見無望,才向南渡過大江和洞庭湖,輾轉進入湘西地區。這裏是荒僻之地,到處是深山野穀。林中陰森昏暗,不見天日;四處猿猴嘶叫,令人毛骨悚然。在這種極其惡劣的環境裏,屈原與世隔絕,跋山涉水,遍嚐了漂泊困頓的苦楚,產生過各種各樣複雜的想法。但不管環境多麼險惡,十幾年的漫長歲月過去了,他對祖國的複興的信念卻一直沒有泯滅。公元前278年,秦將白起攻下郢都,楚王東遷陳城(今河南淮陽)的消息傳來,處於孤寂淒苦境地中的屈原受到了致命的一擊。國都是國家的象征,國都淪陷,意味著亡國在即。屈原為複興楚國奮鬥了一生,至此,他的追求和希望完全破滅了。

長年的放逐生活和希望理想的破滅,屈原已被折磨得麵色憔悴、形容枯槁。他經常在湘水旁徘徊獨吟,以發泄心中的憂怨。一次,有位漁翁在江邊遇到他,驚奇地問道:“你不是三閭大夫嗎?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屈原憤然地說:“世人皆濁我獨清,世人皆醉我獨醒,所以我被放逐了。”漁翁又問道:“世人皆濁,何不攪其爛泥湯揚其汙水?世人皆醉,何不食其酒糟而啜其餘湯?為什麼要表現得那樣清高而使自己招致放逐呢?”屈原卻搖頭說:“我聽說,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那正是為了不讓幹淨的身體遭受髒物的玷汙,我寧可跳進江流,葬於江魚之腹,又怎麼能使自身的皓皓之白,蒙上世俗的塵埃呢?”

頃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農曆三四月間,屈原來到長沙附近,他再也不想流浪下去了,決心以身殉國。五月初五,62歲的屈原自沉於汨羅江。在這裏,他的內心雖然悲愴和痛苦,但為堅持崇高的理想而死,他的胸懷又是坦蕩的。所以在這位偉大的愛國詩人留給人世的最後詩篇《懷沙》中,就不再過多地流露憂思愁苦、悲愴淒切的情感,而是分析黑暗的社會現實,清醒地總結了自己坎坷的一生。

立功齊天高性命比紙薄

——商鞅之冤秦國的統治者是西周在後期扶植起來的一個小貴族。公元前770年,秦襄公因護送周平王向東遷到洛陽有功,才被列為諸侯。到秦穆公(公元前659—前621年在位)時,曾多次插手晉國的事務,企圖向東爭霸中原。秦穆公十四年(公元前645)秦國曾經襲擊晉國,大敗晉軍,並俘虜了晉惠公(公元前650—前636年在位)。後來,雙方訂盟,晉國把河西(陝西省黃河以西)之地獻給秦國,秦國的領土東擴至黃河。十幾年以後,晉國在崤山(今河南澠池西)大破秦軍,阻塞了秦國東擴的道路。於是,秦穆公轉而向西發展,吞並了許多小國,開拓了大片國土,成為西方的一霸。但是,同中原各國相比,秦國還是落後的,社會經濟的發展很遲緩,社會變革也比較晚。

戰國初期,變法後的中原各國都瞧不起秦國,不約它參與中原各國的會盟,把它作為落後的國家看待。孔子曾到處遊說,卻偏偏“西行不到秦”。可見,連孔子也不曾把秦國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