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隋唐雖有興盛世也有沉冤待雪昭(7)(1 / 3)

宦官集團以俱文珍、劉光琦為首領,他們首先把矛頭指向了唐順宗。早在德宗駕崩時,他們就妄圖取消順宗的皇位繼承權。他們秘密召翰林學士鄭因、衛次公進宮,商量所謂的皇位繼承問題。後因害怕發生變亂,才不得不讓順宗當上了皇帝。現在順宗任用王叔文、王伾進行改革,侵害他們的利益,他們便公開起來顛覆唐順宗的統治了。

順宗身染重病,不能親自視朝。宦官們便以此為借口,要求速立太子。順宗有二十七個兒子,按規定隻有太子才有皇位繼承權。順宗長子廣陵王李純與宦官較為親近,所以俱文珍、劉光琦等人都極力要求速立李純為太子。王叔文明白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堅決反對。但朝廷內外對順宗的病都很擔憂,怕順宗會突然死去,國家陷入混亂,想早立太子,於是這股情勢很快被宦官集團利用了去。在內外壓力下,順宗隻好讓步,下詔立李純為太子。對此,王叔文深為憂慮,但苦於一言難盡,無法揭露,隻是吟誦杜甫的《題諸葛亮祠堂詩》:“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發泄自己心中的憂憤。

果然不出王叔文所料,正式冊立太子的當天,反對派太常卿杜黃裳仗著是韋執誼的嶽父,就迫不及待地勸韋執誼,要他率領文武百官奏請太子監國,就是要逼迫順宗退位交權。這事關係重大,韋執誼沒有答應,但是反對派的行動卻沒有停止。這時,他們又把目光轉向了王叔文。他們利用控製朝廷包括順宗的特殊權力,在製書上削去了王叔文翰林學士的職務。調任戶部侍郎,把他一腳踢出了決策機關。後來經王伾再三上疏請求,才爭取到每隔三五日可進入翰林院議事,不過翰林學士一職卻永遠失去了。

禍不單行,正在這危難之際,王叔文母親病故,按禮必須離職回家守製。至此,王叔文可謂心力交瘁。一天,他在翰林院設下盛宴,請諸學士及李忠言、俱文珍、劉光琦共飲。席上,他起座對眾人說:“我近年盡心戮力,不避危難,興利除害,都是為了國家。一旦離去職位,各種誹謗一定會隨之而至,到那時誰肯說一句公道話?”眾人都默然不言。隻有俱文珍冷笑道:“你不違背禮儀,何必害怕人言呢?未免太多心了吧。”弄得王叔文十分尷尬,結果不歡而散。第二天,王叔文因遭母喪而去職。

王叔文一旦去職,革新派就失去了核心,永貞革新的指揮中心和控製係統事實上已經瓦解,停止了運轉。緊接著,革新派領導層內部矛盾加劇,韋執誼愈加不執行王叔文所定的謀略。王伾一個人還在翰林院中,每天找宦官,上疏,作了些努力,都沒有結果。不久,王伾中風,失去了活動能力。宦官集團隨即開始全麵反撲,俱文珍等人不斷逼迫順宗交權,讓太子監國。在這些勢力的攻擊下,順宗失去了招架之力,七月二十九日,不得不把軍國政事交由太子治理。八月四日,順宗又被迫下詔禪讓,自稱太上皇。第二天,徙居興慶宮,改元永貞,並令九日立太子為皇帝。

太子李純當上皇帝後,立即懲處了王叔文等革新派官員,並於第二年正月,毒死了革新派的總後台——唐順宗。

二王的政治生命就如同凋落的樹葉一樣隨風而去。他們領導的“永貞革新”運動隻進行了短短一百四十六天就夭折了。

永貞革新失敗以後,宦官勢力更加甚囂塵上,他們“威懾朝廷,勢傾海內”,把皇帝的生死廢立也操縱在自己手中。繼唐順宗之後,唐憲宗和唐敬宗也分別死於宦官之手,憲宗以後至唐亡的九個皇帝,就有七個為宦官所立。作為皇室奴仆的宦官,卻成了至高無上皇權的實際代表,實為曆史上一大怪現象。

永貞革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是因為當時唐王朝已十分腐朽,保守、反動勢力十分強大;也因為改革派所依靠的是一個重病在身又沒有實權的皇帝,力量非常弱小,因而他們的悲劇就不可避免了。

重臣功北闕蒙冤葬南溟

——李德裕之冤朋黨之爭就是官僚集團內部為爭權奪利而進行的派係鬥爭。唐朝晚期的這種鬥爭,集中表現在牛僧孺、李宗閔和李德裕兩派之間的對立。元和三年(公元808年),憲宗策試賢良方正直言極諫舉人,牛僧孺、李宗閔在對策中極力指責時政之失。主持考試的吏部員外郎韋貫之對牛僧孺、李宗閔大加稱讚。但由於宰相李吉甫的反對,韋貫之等人都被貶官,這可以說是朋黨之爭的開端。元和九年(公元814年)十月李吉甫死,其子李德裕繼續與牛僧孺、李宗閔持對立態度,朋黨之爭也就愈演愈烈了。朋黨之爭,從憲宗到宣宗,曆經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六帝,達40年之久,最終以李德裕含冤而死告終。

高門弟子門蔭入仕

李德裕李德裕(公元787—850年)字文饒,趙郡(治今河北趙縣)人。出身於山東世家大族,其宗族冠內廷者兩代,襲侯伯者六朝。祖父李棲筠,德宗朝官至禦史大夫。父吉甫,憲宗朝兩任宰相,極力讚助憲宗削藩,封趙國公,贈官司空,諡曰忠懿。

李德裕從小就胸懷大誌,苦心攻讀經史,尤其精通《漢書》和《左氏春秋》。他聰敏過人,很受憲宗喜愛。一次宰相武元衡問他在家喜歡讀什麼書他卻緘默不言。李吉甫知道此事後,責問他為何不回答,他卻振振有詞地說:“武公身為宰相,不問理國家調陰陽,而問所嗜書,其言不當,所以不應。”大家聽到此事後,無不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