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宋遼金元多更替上天總把英才嫉(3)(1 / 3)

官場險惡多變,曾經改變了多少人的正直之性。但在這個官場的大染缸裏,寇準始終如一,能夠秉公執法,潔身自好,其品格德行受到了廣大人民的稱讚。正因如此,在寇準啟程赴道州所的途中,雖然風險重重,殺機四伏,終能遇難呈祥,逢凶化吉,平安到達了荒遠的道州。

雖是偏僻貶斥之地,寇準並不因此懈怠,每天清晨早起,身著朝服升堂理政。公務之餘,還專門造了一座藏書樓,置放經、史、佛、道等書,每遇閑暇,便手不釋卷,仔細研讀,十分投入。觀其所為,似是遠離官場爭鬥中心、心境自然淡泊的文人政客。其實不然,寇準的心潮無時無刻不洶湧激蕩。他的一腔熱血始終在沸騰著,正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此時的寇準,依然懷著憂國憂民的政治情懷,經常獨自翹首北望,向往日後再次秉政,施展自己的才學與抱負。有詩為證:

蕭蕭疏葉下長亭,雲淡秋空一雁輕。

惟有北人偏悵望,孤城獨上倚樓聽。

這是寇準在道州所寫的《春陵聞雁》七言詩。在雲淡秋高的時節,蕭蕭疏葉隻有輕輕墜落一途,北歸宏願充其量隻能成為憧憬和夢想,揮斥朝堂也隻能是對往事的回味而已。

乾興元年(公元1022年)二月,宋真宗病危。這時丁謂更加專權,凡不阿附自己的人,即一概指斥為“寇黨”,輕者貶官,重者流放。引用私黨錢惟演為樞密副使,又欲對馮拯等人加官進爵,專橫跋扈。宰相李迪看不過,與其爭執於朝堂,官司打到趙恒麵前,趙恒周圍都是錢惟演、曹利用的人。結果,李迪被罷相,出知鄆州(今山東東平),再貶寇準為雷州(今廣東海康)司戶參軍。朝政為丁謂、曹利用等人把持,朝中正人為之一空。這時趙恒的病也日漸危重,不僅喜怒無常,且更健忘,語言錯亂,不知寇準月內三黜,還問左右:“為什麼我久不見寇準?”左右懾於丁謂權勢,都不敢應答。

丁謂等人不擇手段陷害、打擊忠良,就連他們的同黨也頗覺不忍。但丁謂等人並未就此罷手,而要將寇準置之死地而後快,想出一條毒計,在傳劉皇後懿旨時,故意在中使(太監)馬前懸一錦囊,內插一把寶劍,並有意將劍穗飄灑在外,以示將行誅戮。中使來到道州,寇準正與郡中僚屬在府內聚飲,眾人一見殺氣騰騰的來者,十分惶恐,惟有寇準神態自若,不慌不忙地對中使說:“朝廷若賜寇準死,我當親眼看聖旨。”中使見計謀不成,隻得如實宣旨:敕貶寇準為雷州司戶參軍。寇準異常鎮定叩拜完畢,然後繼續宴飲,直至日暮才罷。

寇準次日,寇準打點行裝,再赴雷州貶所。年逾花甲的寇準在一月之內三次被黜,真是感慨萬分。身處偏僻荒遠的異鄉,遠離喧囂的政治中心,加重了他對往昔的深深回憶,一首《感興》詩道出了他的心聲:

惜昔金門初射策,一日聲華喧九陌。

少年得誌出風塵,自為青雲無所隔。

主上掄才登桂堂,神京進秩奔殊方。

墨綬銅章竟何用,巴雲瘴雨徒荒涼。

有時扼腕生憂端,儒書讀盡猶饑寒。

丈夫意氣到如此,搔首空歌行路難。

回想昔日金榜題名,躊躇滿誌,更加重了如今舉目蒼涼的氣氛,他的激憤越來越高昂,禁不住要大聲控訴宦途的艱難及險惡。

朝堂之上忠奸不辨古已有之,但人民卻能公正評說是非曲直。丁謂等人排擠走一班清正大臣後,又將寇準遠流於絕地,之後便橫行不法,為所欲為,把朝政搞得烏煙瘴氣。京師官民十分痛恨這幫奸邪小人,懷念寇準,編了幾句順口溜:“欲得天下寧,當拔眼中釘;欲得天下好,莫如召寇老”。“釘”為丁(謂)之諧音,寇老,即對寇準的尊稱。

寇準再貶雷州不到半年,丁謂也獲罪被貶至崖州(今海南島)。丁謂到崖州貶所,必經雷州。寇準家僮聞訊,欲殺此賊。寇準不願以私仇壞國法,竭力勸阻。丁謂察知這般情況,倉皇而逃。

宋仁宗天聖元年(公元1023年),寇準憂病交加,病在雷州貶所。此時的寇準雖然品格、情操依舊,心卻徹底冷了,對宋廷徹底絕望了。當年九月,寇準最終走完了荊棘叢生、坎坷多變的人生之路,享年63歲。寇準病逝後,其妻宋氏請求歸葬西京洛陽,仁宗準奏。

寇準的靈車北歸,取道公安(今湖北公安)等縣。沿途官民設祭哭拜,路旁插滿了竹枝,其上懸掛祭品。一月之後,枯竹竟然發芽。人們紛紛議論,這是寇公的高風亮節感化所至。因此,人們爭相修嗣立廟,年年歲歲祭奠英靈。這充分反映了老百姓對他的懷念之情。

為政憂天下冤沉嶽陽樓

——範仲淹之冤宋朝經曆太祖、太宗、真宗三朝及仁宗初年章獻太後執政時期,已有70餘年,積弊日深,明道二年(公元1033年)三月章獻太後死後,仁宗始親政,群臣希望革新政局,這時,範仲淹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走在改革的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