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付恒驀地提高了音調,“你……你要跟我絕交嗎?”
……
付恒腦子裏裝的是什麼?小籠包嗎?
我越發哀怨,長長地歎口氣,道:“以後我就要叫你大爺了。”
付恒皺眉:“什麼意思?”
“我六十六叔跟你妹妹兩情相悅,一旦結了良緣,你就是我六十六叔的大舅哥,那不就……”話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不對勁,於是接道,“唔……不是大爺,應該是大叔,你年紀比我老爹小得多呢!”
付恒的臉頓時僵住了,嘴角一抽一抽,眼皮子直跳,許久,他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沉沉道:“心肝,你是故意的嗎?”
我嘻嘻一笑:“被你看出來啦?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呀!”
付恒冷哼一聲,別開了頭,許久,才低低地說:“我才不要做勞什子大叔!”
我順口接道:“是,不做大叔,那就做大爺好了,我可以單方麵認同你年紀比我老爹大。”
付恒頓時怒了,黑著臉皺著眉眯著眼咬著牙,冷冷道:“誰是你大爺?別給我亂攀親戚!”
疾言厲色,很嚇人。
我從不知向來溫柔如水的付恒居然有這般嚴厲的時候,小心肝一顫,打了個小小的哆嗦,有些委屈,扁著嘴埋怨:“都說了是開玩笑嘛!還凶人家!人家還是寶寶呢!”
付恒卻沒理會我,徑自抄著手臂倚著床尾雕花木欄,仰臉望天,一臉“生人勿近,死人勿擾”的冷漠。
我越發委屈了,小聲嘀咕,卻又用他可以聽清楚的聲音說:“人家還病著呢!不知道病人要保持愉悅的心情嗎?這樣凶人家,讓人家怎麼安心養病啊!”
付恒頓時軟了,無奈地瞪我一眼,沒好氣道:“還病人呢!欺負人的時候可連一點兒虛弱都沒看出來!”
我嘻嘻一笑,爬過去拽住付恒的胳膊晃了晃,討好地說:“那不是因為我知道恒哥哥一定會讓著我麼!”
付恒這才轉回笑臉,將我摁回床上,做出一副橫眉怒目的樣子,威嚴滿滿地說:“你好生休息,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我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付恒要去幹嘛,但他一走,我就不用再裝病人了,總歸是好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這一走,就出事兒了。
我都快餓成狗了,付蓉的粥還沒個影兒,我估摸著,六十六叔和付蓉光顧著談情說愛,將我給忘了,於是怒氣衝衝地趿拉著鞋子去廚房找她。
剛走出小院,就見外邊的小花壇跟遭雷劈了似的,滿地殘花敗葉,一個小丫環正慢吞吞地清理著。
“出什麼事了?”我連忙上前詢問。
小丫頭起身向我行了禮,怯怯地說:“回小姐的話,剛才付少爺和白夫子打起來了。”
嚇,原來付恒說出去一趟,是來找白術打架來了?
幸好這兒隻有一個花壇,損失不太大。
啊呸!想什麼呢!
我暗暗鄙視自己一把,連忙問道:“誰贏了?不是,後來怎麼樣了?”
“白夫子沒還手,挨了好幾拳,被打得口鼻冒血,然後付少爺就怒氣衝衝地走了。”小丫頭戰戰兢兢地說,順手一直阮郎歸的房間,“去阮夫子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