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順勢將我抱住,緊緊地抱了一下,立刻鬆開了,在我還沒來得及發火的當兒,黯然問道:“心肝,你難道當真沒想過我為什麼會來辛家麼?”
“為了考狀元,娶付蓉啊!”我呆呆地回答,“不然呢?”
白術仿佛很生氣,勉強壓抑著怒火,說:“我說過,我不是為了付蓉來的!”
“那是為了什麼?”我還真有些好奇了,難道他真的不是為了付蓉來的?
不為考狀元,不為付蓉,總不能真是衝著辛家的錢來的吧?
白術突然抓起我一隻手,咬牙切齒地說:“我是為豬來的!”
“豬?”我愕然問道,“可是我家沒豬啊!”
白術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為一頭蠢豬!坐在我麵前的蠢豬!”
蠢豬?還坐在他麵前?
大爺的!居然罵我!
我狠狠一腳踹過去,怒道:“你罵我?”
白術沒躲閃,被我一腳正踹在小腿上,重重地摔開我的手,嗬嗬冷笑道:“你還知道自己是蠢豬?不錯,總算沒蠢到家!”
“嘶!”我的手指重重地撞在台階的棱子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十指連心畢竟不是白說的,那一陣鑽心的疼,要是手頭有一把刀,我一定毫不猶豫剁了白術。
白術頓時慌了,連忙將我的手指塞進嘴裏,用舌頭壓住,一邊將我拉起來,推著我往房裏走。
進了屋,白術翻出一個小小的藥箱,拿幹淨的白沙布擦掉我手上的血跡,撒了金瘡藥上去,用布條細細地裹好,做完這一切,他才懊惱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罵就罵吧,打我也成,我不還手。”
我是真想痛揍他一頓,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可我心裏記掛著付恒,於是說道:“呐,付恒打了你,你打了我,這事就算扯平了!”
我單方麵愉快地下了決定,起身就要走,白術卻突然拉了我一把,將我摁在凳子上,滿眼期待地看著我:“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搖搖頭,有什麼要問的?
白術容色一僵,摁著我肩膀的手驀地一沉,差點將我連人帶凳子一起摁進地底下,他沉默了許久,才黯然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哦。”我默默地應一聲,茫然地走出了白術的房間。
我捧著重傷殘廢的爪子,耷拉著腦袋,悶悶地一路晃蕩進大院子,心不在焉的,差點一頭栽進花園裏,嚇了一跳,突然就想明白哪兒不對勁了。
白術說他是衝著我來的,什麼意思?他最後那句“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多半就是關於衝我來這回事兒了吧!
神呐!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一直喜歡付蓉的白術突然不喜歡付蓉,來辛家的原因也變成我了?
突然想到前幾天白術說“我來,本就不是為了當夫子的”,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