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今夜承安殿設宴,為樂安王返京接風洗塵。”狗蛋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端著首領太監的架子宣旨。
“臣謝皇上恩典。”阮郎歸跪地磕頭,接旨謝恩。
我在一邊站著,拉長了臉瞪著狗蛋,狗蛋得意地看我一眼,道:“主子,您若是身子不適,可以回辛府休息,奴才送您回去。”
送我回去?開玩笑!我要是回去了,還怎麼知道黎昭使了些什麼手段?
阮郎歸回京都那麼多天了,黎昭要是真想給他接風洗塵,早就設宴了,會等到現在?昨天還在宗親府大牢關著的重犯,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為在京城賜府第的王爺,還多了一個身份貴重的郡主來投懷送抱,傻子都知道這裏頭有貓膩!
宴無好宴啊!
我二話不說拉著狗蛋就走,邊走邊說:“走,回家!”又回過頭來寵阮郎歸叫道,“夫君,晚上宮宴再見,我等你!”
阮郎歸依依不舍地看著我,強笑道:“放心,我不會背著你亂來的。”
狗蛋如今是專職服侍我的,說是服侍,其實就是監視,免得黎昭一個不留神,我就跟阮郎歸恩愛去了。
黎昭不讓我待在樂安王府,行,我不強求。反正阮郎歸已經從大牢裏出來了,詐死這一碼事也就揭過了。當初阮郎歸假裝右腳殘廢,被高延他們圍捕的時候早就露陷了,黎昭也沒追究,阮郎歸的腳也就算了沒事了。
到目前為止,黎昭抓不到阮郎歸的錯處,就算想要收拾他,也是降職、廢爵之類不傷筋動骨的。
而黎昭明明白白地說過,不會做下作的事情,那我這邊暫時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黎昭頂多不過是背地裏給我們使絆子,小心應付也就是了。
回到辛府,去看了付蓉和平兒安兒,小憩了半天,差不多就到傍晚了。
我身子虛得緊,實在是不宜勞動,可我心裏掛著阮郎歸,生怕他粗枝大葉的,著了黎昭的道兒,又怕那個黎冰凰趁虛而入,強撐著虛弱的病體進了宮。
阮郎歸已經到了,正在禦書房跟黎昭對弈。我到了禦書房,才發現黎冰凰那女人居然也在,搬了一張凳子,在一邊坐著看,一手托著下巴,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我悶不吭聲地走過去,往阮郎歸身邊一戰,將半個身子的重量倚在他身上,憤憤地瞪著黎冰凰。
黎冰凰是未出閣的女兒家,當然不會像我這麼厚臉皮,見我貼著阮郎歸,頓時不樂意了,臉一紅,羞憤地罵道:“不要臉!”
“更不要臉的你還沒看見呢!”我低笑一聲,探手搭上阮郎歸的肩膀,輕輕給他捏著,得意地看著黎冰凰。
這是我男人,我對我男人做什麼都是名正言順的,我怕什麼?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我聞聲望去,隻見黎昭拉長了臉,將一顆黑子拍在棋盤上,咬著牙說道:“叫吃!”
“臣輸了。”阮郎歸淡淡一笑,神色間絲毫不見鬱悶。
“心肝,觀棋不語真君子!”黎昭咬牙低喝,憤怒地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