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叛逆,有一次居然把外婆關在了門外。我外婆在外頭喊,孫兒快開門,我真的是你外婆啊。我說,我不是不開門,是你姑娘不讓給開門。外婆生氣地說,莫莉花還沒把奶幹錢給我呢,她敢不讓老娘進這個家的門?我說,你姑娘說你是“老變婆”,要我燒紅火鉗烙死你。外婆大概曉得我為啥子不給她開門了,就不再說話。可我不想就此罷休,說你把手從門縫裏伸進來,讓我看看上麵有沒有蕎殼。外婆說,這莫莉花咋把老娘擺的瞎龍門陣當回事了呢?我說要不,你把屁股歪過來,讓我看看上麵是不是長了尾巴,需要坐在壇子上。
這次我把外婆拒之門外,自然引起了我媽的憤怒,她拿細樹條子準備抽打我的時候,卻被外婆攔住了。外婆說做大不爭,狗咬畜牲,該打的是你這個把娃兒“灌”壞了的小撅尾巴母狗!
我這人不知咋的,扯起一件事來沒完沒了。現在言歸正傳,該說說我與師娘婆的事兒了。
我對師娘婆由討厭到喜歡的轉變,是因為我已經被她“走陰”的奇遇征服。一個會念經的楊六指,即便是土行孫,也有年輕貌美的鄧嬋玉投入他的懷抱。師娘婆這麼擅長擺龍門陣,我咋就不能對她產生好感呢?
師娘婆果然能掐會算,說我的前生是條蟲。說娃娃,你可別小看這蟲,“懶人有懶福,懶人麵前放著肉”呢。這自從盤古開天地以來,有哪條蟲“口朝黃土背朝天”地勞動?不都是不勞而獲,吃現成的?
我說我的前生不是“張三瘋”嗎?前前生不是孫悟空屙的一泡屎嗎?咋就是一條寄生蟲了呢?
師娘婆正皺眉頭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家來了個人。雖然門大開著,來人還是有禮貌地敲了一下門。
“有人在家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敲門之後輕輕響起。
我沒好氣地說:“我不是人嗎?”一邊說,我一邊將目光投向這個女人。就在目光射向女人的麵孔時,我愣了!
“這是牛彩虹嗎?”我腦海突然浮現出這個問題。
像牛彩虹一樣生得好的女人臉紅了一下,然後說:“我是來接大神去開財門的。我們家六指再三叮囑,一定在午飯前將大神接到家。不料在路上遇到麻煩事,擔擱了。”。
我媽這時候從灶台邊掉轉臉,盯了這個女人一下,又掉頭鏟起鍋來。她大概在心裏說,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來,讓自己貼上一頓飯不說,這下還得增加一副碗筷了。
師娘婆早已從我媽的臉上看出一個“摳”字,就不聲不響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去楊六指家了。
我媽停下手裏的灶活,過來拉住師娘婆的花圍腰帶子,說:“吃了再走,吃了再走。飯都馬上好了,忙啥子走呢。”。
“有肉吃,哪個喝酸湯。楊六指家殺了豬呢!”師娘婆沒忘挖苦我媽一句。
我在我媽和師娘婆鬥嘴的時候,將目光從牛彩虹一樣漂亮的女人身上收回,一邊想著“孽障”拿瓷缸蓋往胸上塞的樣子,一邊把地上的夾背籮抱起來。
女人在接夾背籮的時候,我和她有了近距離的接觸。那令我想入非非的,猶如放了一對大瓷缸蓋子的胸脯,對我產生了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我屏住呼吸將手伸了過去,女人並沒有躲閃,我如願以償地“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