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冷笑。

好個買些東西!先是搶,強搶不成,轉而來買。見風使舵的本事倒如火純情。

他抬眼望了離自己幾步之遙的柳歸晚一眼,柳歸晚別臉,看向別處,似乎不想管他的事。

南歌不動聲色將腳下的力道又增加幾分,那人殺豬般的哀嚎起來。

“都買什麼?”南歌笑著問。可是,四周的冷酷寒涼並沒因為他傾國傾城的一笑而緩和下來,相反,更加詭異寒冷,似冰山,似寒潭。

“買五套被褥,還有五張油氈布……”

那人咬牙忍著胸口火辣辣的疼,哆哆嗦嗦回道。“既然你誠心想買,那……”南歌故意拉長聲音道:“五千兩銀子,如何?”

那人眉頭更加緊皺,似乎嫌這個數目太大,有些嫌貴。

南歌仍舊是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親切笑容:“不想買?嗯?”

一聲高挑的“嗯”,竟讓那小子濕了褲襠。

南歌見他不情願的樣子,腳下微微用力,輕輕一碾。

那人發出更加痛苦的嚎叫聲,讓馬車裏的人忍不住探出腦袋看向這邊。

柳歸晚雖然沒對這邊的動靜沒什麼感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她的眼角餘光卻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耳朵也一直豎起來。

“大……大俠……”那人疼得直淌眼淚,不住哀求,“大俠請饒命……”

或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徑過份,惹上了高人,自己這一劫是難逃了。所以,嘴裏不停地說好話,以求得留住一條性命。

南歌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似乎是跟他扛上了。

“那,一萬兩銀子如何?”他輕輕吐出這句話。微微撩起眼皮,看向不遠處正忙碌著收拾東西的柳歸晚。

柳歸晚的冷淡讓他心裏些許失落,可是,一口氣別悶在心裏卻無處發泄。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倆一句話都沒跟她說上。不要說說話了,她連正眼都沒看自己一眼,不憋悶才怪呢。

合該著這個想趁機搶劫的人撞到槍口上,成了南歌的出氣筒。

“那就,一萬兩?”南歌又開始加碼。

那人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不知是胸口被南歌踩得疼的緣故,還是因為心疼數目不菲的錢。

“五萬兩!”南歌又改口加碼道。

見腳下的人哆哆嗦嗦,連一點兒血性都沒了。剛才的跋扈和張揚蕩然無存,在他麵前成了一隻軟腳貓。

南歌不屑地笑了一聲,腳下又加了半分力道。

那人疼得喊了一聲“娘呀”。

南歌視而不見,輕飄飄問道:“怎麼樣?五萬兩?還是要再加一些?”

不等腳下再用力,隻是微微做了一個碾壓的動作,那人便已經哭爹喊娘地大叫起來。

“爹……爹……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