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爺一笑道:“既是這樣,那清竹你送這位姑娘到祈風閣,我家三妹做事丟三落四,粗枝大葉的,姑娘不要在意才是。”
黛玉抬起頭,清澈的眸子淡淡然然,柔柔的語調清清爽爽,道:“王爺多慮了,這不關郡主的事,隻因民女貪戀美景,一不小心竟走錯了地方,還擾了這位王爺的興致,使得王爺意興闌珊,民女告罪了。祈風閣路途不遠,民女不勞煩王爺了。”
說完,輕輕施了個禮,便帶著紫鵑轉身離開。
看著主仆兩人緩緩地轉過假山,南安王爺轉頭對水溶道:“一涵,你認識這位姑娘。”水溶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嶙峋起凹的假山,不加思索的道:“不識。”
南安王爺向前走了一步道:“這就奇怪了,我怎麼覺得她的話裏似乎另有深意,莫不是你剛才又冷著臉驚到了人家。”
水溶情不自禁的淺淺一笑,道:“王爺多慮了,驚到她……”微微一頓,水溶有些自言自語的道:“恐怕一涵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南安王爺笑著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冷清。”笑了一下,南安王爺故意挪揄道:“莫不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一涵,難道過去的事你還放不下。”
水溶英俊的玉麵上扯出一絲輕輕的冷笑,隨後淡淡地道:“難為王爺還能記掛著這些,對一涵來說,有些事從沒放在心上。”
南安王爺道:“是嗎,那你後院虛空,卻是為何。”水溶緩緩地轉過頭,看著南安王爺依舊俊朗的麵容道:“身在南府,心在北番,王爺卻又是為何。”
南安王爺的臉色頓時一寒,有些慍怒的轉過身,起步就走,水溶沒有慌亂,依然風輕雲淡的隨在身後。
猛的一下停下步子,南安王爺回過頭來,低沉的道:“這不關你的事。”
水溶沒有做聲,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有些蕭然的歎道:“三年了,我們誰也沒有放下。”
一陣涼涼的清風拂過,吹著兩人的衣角飛揚,水溶看著眼前的這一樹碧葉,想起當年的那一番離別,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狠鷙。
不遠處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南安王爺歎了口氣,道:“走吧,前廳裏還有很多賓客等著呢。”
扶著黛玉拐過假山,紫鵑情不自禁的停下步子,長舒了口氣,道:“姑娘,可鬆了口氣,剛才怎麼會碰到他,我還以為永遠都不會見到他了,沒想到……姑娘,你不緊張嗎。”
輕輕看了紫鵑一眼,黛玉道:“既然碰上了,緊張也沒用,再說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不也是沒事嗎。”
歎了口氣,黛玉好似自我安慰似的道:“但願對於他們來說,那件東西或許已經無足輕重了。”
紫鵑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們也可以安心了。”拍拍胸口,紫鵑道:“菩薩保佑,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