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嗬嗬一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皇兄知道一涵是個明白人,對皇兄的來意不會不知吧。”沒有做聲,水溶又端起杯子,看著杯中嫋嫋的清茶,細細品了一口。
水靖也沒有做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的水溶優雅的品著茶,濃濃的睫翼垂了下來,掩住了眸中所有的心思。
外麵一陣秋風拂過,吹得窗外的竹葉沙沙作響,房裏卻靜寂無聲。
過了一會兒,才聽水溶輕聲道:“既然三皇兄前來提醒,一涵更不敢怠慢,請皇兄放心,於公於私此事一涵都責無旁貸,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水靖眉頭一皺,不由輕輕咳了一下,隨後嗬嗬一笑,道:“皇兄相信一涵,不過這潭水雖然表麵看起來很平靜,裏麵可能卻是暗潮洶湧,皇兄別無他意,你我兄弟一場,隻是想提醒一下,小心陷下去難以脫身,讓皇兄也為難。”
水溶忙道:“一涵一定記住皇兄的提醒,秉公處理,不負聖望。”一句“不負聖望”故意咬重了語氣,抬起頭來,兩人相視一望,心領神會的淡淡一笑,水靖接著笑道:“有一涵這句話,皇兄就放心了。”
抬起手來,水靖別有深意的道:“記得你娶妃的時候皇兄曾說過,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想你的王妃卻紅顏薄命,不過我們的兄弟情誼還在。”
水溶道:“三皇兄說的對,不論有沒有皇嫂和王妃的關係,我們都是兄弟,是水家的人。”水靖滿意的笑了,抿了口茶,悠閑地道:“聽說後天是北王妃的忌辰,皇兄一定會過來的。”
水溶微微一笑道:“皇兄公事繁忙,不敢勞煩,何況一涵也不想太過張揚。”水靖嗬嗬笑道:“何必這麼客氣,皇兄也佩服你,想不到你竟是個重情的人,一年了還守得住,也不枉當初皇兄在父皇跟前的美言。”
水溶白皙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露痕跡的恨色,隨後緩緩的道:“皇兄的這份人情,還有當年之事一涵一直銘記於心,每每想起來就心思澎湃,沒有當初就沒有一涵的今日,一涵確實不敢忘。”
聽著水溶的回答,水靖心裏不由有些心虛,端起杯子,急急的抿了口茶,借以掩飾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神情,等抬起頭,硬朗的臉上早已恢複了平靜。
淡然的一笑,水靖道:“自家兄弟都是應該的,能有今日,也是一涵你自己的本事,皇兄也隻是說了自己該說的話罷了。”
兩人又隨意的聊了幾句朝堂的事,見天色已晚,水靖便起身告辭,臨走時,水靖看著水溶深邃似水的眸子道:“一涵,皇兄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別忘了我們是兄弟,記住不要讓皇兄失望。”
水溶清雋的麵上淡定的一笑,輕輕地道:“一涵一定竭盡所力,皇兄放心。”似乎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水靖臉色微微一鬆,心滿意足的道了聲辭,便帶著隨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