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水溶久久沒有轉身,看著那個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本來麵無表情的俊麵上輕輕掠過一絲淡淡的冷笑。
一聲輕輕的呼喚打斷了水溶的沉思,轉過頭,見水清一身家常綢衣,正微笑著走過來,瘦削的俊麵在夜色下有一種朦朧。
迎上去,水溶喚了一聲:“大哥。”水清輕笑著道:“王弟,發什麼呆,靖王爺早就走遠了。”水溶附和的一笑道:“一時出神讓大哥見笑了。”
水清輕輕拍了一下水溶,溫和地道:“自家兄弟說這些作什麼。”一陣夜風拂過,水清忍不住輕輕咳了一下,水溶道:“大哥,外麵風涼,我們房裏說。”
水清苦笑了一下,道:“沒事,已經習慣了,靖王爺此來恐怕不會是來敘情的吧。”點點頭,水溶自言自語的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緩緩地往回走著,水清輕聲道:“王弟在朝堂處事沉穩有度,這些大哥放心,不過靖王爺的為人為兄也聽說過,你要謹慎為上,這潭水深不可測。”
轉頭看了一眼水清,但見他修長的眸子裏一片清亮坦蕩,水溶安慰了一下自己,淡淡地道:“大哥不用擔心,一涵心中有數,倒是大哥身在戶部,一涵有些擔心。”
水清溫和的一笑,道:“為兄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王弟盡管放心,這樣的事還牽不上大哥,更何況大哥這次回來,身子也不好,說是員外郎,不過是掛個虛職罷了。”
舒心的一笑,水溶道:“小弟也相信以大哥的為人,又怎會攪進這灘混水呢。”沒有看水溶,水清看著前麵搖曳的花樹,低聲道:“那封密件還沒有找到。”
歎了口氣,水溶道:“三年了,哪裏也沒有訊息,好象什麼都消失了,不過他們那邊也不知道下落,否則不會這麼顧忌的。”
水清也歎了口氣,望著東麵剛剛升起的圓月,道:“以父王的為人,當年一定會留下證據的,可惜我們晚了一步,這些年身在外任,鞭長莫及,所有的事都壓在了你身上,如今雖然回來了,你看看我的樣子,卻是有心無力,大哥有愧呀。”
水溶淡然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大哥說這話不是見外了,如今大哥回來,隻要我們兄弟一心,我相信一定會為父王洗雪沉冤的。”
看著水溶那幽潭似的深眸泛著淡然自信的目光的,英俊的麵容在朦朦的夜色中有一種別樣的神韻,水清輕輕笑了,低聲道:“王弟,你變了,這幾年我知道一定讓你經曆了很多事,大哥很高興看到你這樣,相信父王和太妃也一定會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