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昌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手機被張忠義拿走了,但即便沒拿走裏麵的號碼也全部丟失了。何況沒有丟失又能怎麼樣呢,估計現在這個城市已經沒人認識自己了吧。帶著陌生的麵孔來到一個熟息的城市,如此心情,簡直無法言說。
下車後,外麵下起了蒙蒙細雨,這個時間點林易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便一直在車站坐到天亮。天光大亮的時候,周圍人一些熟息的方言,讓林易瞬間從低落的心情中走了出來。一切都已然發生,無論你想或者不想它就在那裏,不多不少,不增不減;生活給了你一絲意外,是想讓你枯燥的人生多一點精彩;命運是用來感受,不是用來......
腦子裏麵各種心靈雞湯翻滾,整個人心情調整好了不少,這幾天對於換臉的事情腦子裏麵想了很多,到今天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回到了主場,才總算放下一些。
上個星期他離開的時候是穿著這件衣服,背著一個裝了幾件衣服的雙肩包,今天他回來了,還是這件衣服,這個雙肩包,隻是物是人非了。打了輛車直奔和小黑之前租住的小屋而去,這個時間點他應該還沒有去上班,看到這樣的“陌生人”出現屋子裏麵,估計會大吃一驚吧。
車租車在指定地點停了下來,林易背著包往家裏走,出租屋的阿姨早上起來洗衣服,表情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林易心想她肯定是覺得自己衣服和身影眼熟,隻是臉卻相差這麼多,心中正泛嘀咕吧。
進屋後,將背包放下後,林易去敲小黑的房間門,卻是半天沒有響應。難不成今天這麼勤快,準時上班去了?也懶得想那麼多的林易,洗漱完畢後,在外麵吃了點東西,回來後便感覺倦意襲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
身邊的風扇呼呼的吹,林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已經是日照當空了。坐起身來,整個人精神不少,隻是感覺肚子有些餓了。看了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顯示時間為下午一點半。換好衣服洗個澡,差不多兩點左右出的門,這個時候外麵的餐館都已經在進行掃尾工作了。林易隨便的點了兩個愛吃的菜,狼吞虎咽的先拜祭了五髒廟。
吃完飯趁著時間還早,林易回到出租屋,將樓下將那輛自行車推了出來,想著還是先到老頭家裏去一趟。事情雖然沒有辦成,但無論如何都應該要給別人一個交代的,大不了東西還給他以後,那一萬塊錢等自己賺錢以後再還給他。
心中有了決斷,腳下自行車輪子便飛快的轉動,一路朝著老頭所在的小區騎行。騎了近一個小時,在太陽的烘烤下,整個人已經是汗流浹背了。小區到處都是一片寂靜,正是午睡時光,估計再過個把小時以後走動的居民會多一些。
林易騎著車直奔老頭家中而去,老頭樓下的小院也是靜悄悄的,敲了幾下門,卻也沒有聲響。想著這老頭是不是出去了,林易便隻能是坐在小院的台階上等著。一直到下午五點半了,都沒有人回來,倒是小院的外麵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再等一個小時吧,要是還沒有人來,就隻能是等明天再過來了,林易心中這麼想著,手裏握著老頭給他的那個小木盒。
“小夥子,你在這兒幹嘛呢?”
林易抬起頭來,小院的門口站著一位年齡約六十七十歲左右的老頭,頭發灰白相間,但整個人精神頭很好,說話中氣十足。
“大爺,我在等人呢,您知道住這兒的老大爺去哪兒了麽?”
老頭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林易,走進來說道:“你叫什麼名字,跟他是什麼關係?”
林易如實的說道:“我跟這棟屋的大爺是算是朋友吧,他委托我幫他送一件東西,我今天是來給他回複的。”
“那你跟我來吧。”老頭的轉身就走,林易此時卻還是感覺莫名奇妙,但這麼傻等著也不是辦法,既然這個老頭叫自己過去,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林易跟在老人的身後,往前走了好一會兒,在另一處院落中停了下來。老頭轉身說道:“你在這兒等我吧。”
盡管不明所以,林易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沒一會兒老頭手中抱著一個木匣子走了出來,木匣子上貼了封條。老人將木匣子遞到林易手中說道:“他上個星期就過世了,這是他臨終前留下的,說是如果有個小夥子來找他,並且幫他把東西送到了,這個木匣子就給他。”
林易接過老頭手中的木匣子,他已然猜到這裏麵是什麼東西了。這個時候他要是拿了東西就走,沒有人會知道什麼,也沒有人會追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