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落英的這手將金鐵化成汁液的手段讓四派九門的人看得驚駭欲死,尤其是胡萬方,他乃是摸金校尉,一雙摸金手練得出神入化,分金尋穴的秘術比當年姚莫武的五行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可以根據五行中的金屬性看到許多機關樞紐的內部結構,甚至可以控製自己特殊的五行之金氣對機括進行破壞,可是強如他也需要在手指中嵌入摸金符,承受苦楚,這是換取強大能力的代價。
胡萬方聽過當摸金手練到最高境界的時候不僅可以將墓葬中的金屬機括進行破壞,還可以進行隨意地修改和變形,但是他唯獨沒有聽過一個能強到讓黃金變成汁水的。
“這老東西莫不是神仙不成?”宋剛也嚇得膽寒。
宋剛與我相處許久,見過我出神入化的手段,但那也是有限度的,不會有這般大的威力。
爺爺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將手中的長矛緊握,看不出表情。
姚落英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姚家弟子圍困住的我們,對向爺爺說:“王道生,老夫看你是個高手,便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想要什麼死法?”
爺爺盯著姚落英說:“如果指明了挑戰你,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認為我王道生欺負殘疾人。”
“王道生,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連道氣都沒練出來的嘍囉也配挑戰我姚家家主,若是老夫出手,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罵我是毆打老人。”姚落英旁邊的另一名老者說道。
爺爺看了一眼那老者說:“看你年紀小不想欺負你,你要是想快點去見閻王,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狂妄!”老者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輪椅上的姚落英,姚落英點了點,向姚家弟子示意讓開場地。
圍住我們的幾百名姚家弟子全部自行倒飛,後退十幾丈遠,讓出位置。
那老者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負手而立,從山上滑翔下來,猶若神仙下界一般,他踩在幾根野草上,輕瞥了一眼爺爺說:“殺你的人是姚家老四,姚臣風。”
爺爺說:“你報了姓名也沒用,你家欠我這麼多糧食,我是不可能給你挖墳立碑的。”
“找死!”姚臣風怒哼一聲,身後出現兩隻銅鉤,那銅鉤猶如月牙,從身後緩緩飄到他的兩側,接著便倏然飛射向爺爺。
爺爺動也不動,一隻銅鉤被他手中的黑色長矛擊飛,另一隻銅鉤繞過爺爺的身後削向他的後頸,卻也被爺爺一矛挑飛。
兩隻被爺爺擊飛的銅鉤在空中調轉方向飛回了姚臣風的身邊,靈動而迅捷,就好像是長著眼睛的飛鳥一般,忽然,姚臣風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他耳邊的長發律動,那兩隻銅鉤組合成一隻陰陽太極魚削向爺爺。
爺爺手中長矛橫挑,擋住其中一片銅鉤,另一片銅鉤卻忽然偏離,繞著爺爺手中的長矛削向爺爺的手腕,爺爺躲也不躲,一把將那銅鉤抓在了手裏,而長矛上正轉圈的銅鉤被爺爺猛然擲在地上,用腳踩住。
那姚臣風皺著眉頭,眼角跳動,爺爺手中的銅鉤和腳下的銅鉤急速抖動起來,可是幾秒後依然如常,不能掙脫。
姚臣風一聲悶哼,雙手平放在腰部運氣,慢慢平舉起來,隻見地麵上砂石抖動,一片亂世紛飛。
而此時的我、李青山、胡良、姬子爭、宋剛、石小雪以及胡萬方所帶領的四門九派的人都退到了奄奄一息的黑狐狸身旁。
黑狐狸的身上鮮血依然在流,無數的箭弩鉤爪將它的皮肉拉得開裂,原本平順的皮毛變得破爛不堪,一塊塊發黑的肉翻卷開來,哪怕他體內的黑氣正在修複,可是它的傷勢太重,根本不足以治療它重傷垂死的狀態。
它的眼皮半拉拉地睜開,毫無神采地望著我們,發出一聲無力的警告聲,它巨大的身形擺動了一下,大家都向後驚退,可是黑狐狸卻是像發出嗚嗚聲,它半睜著的眼眶裏,忽然湧起了一汪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