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角瞥見旁邊的洞壁上有一道平整的縫隙,我狐疑地走上前,輕輕推了一下,才發現這是一道石門。
我輕輕地推開石門,看到了一個打掃得整潔幹淨的房間。
房間之內一塵不染,牆壁的兩頭各擺著一張床,在床的中間有一個年代老舊的桌子,這桌子的表麵一丁點的漆都沒有,桌子上擺著一些老舊的物件,一件似乎是僧人的納衣,一件是鬥笠,在那桌上還有一本破舊的筆記。
這長白上的雪峰之上以前還住著人的嗎?我心生疑惑。
我拿起那本筆記,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一個名字,陳十三。
緊接著,下麵就是這個叫陳十三的人寫的筆記。
5月18日,我從昏迷中醒來,看到一隻巨大的雪猿正在生火,而在那火堆上,有一口沸水汩汩翻騰的大鍋,那雪猿似乎是知道我醒來,便把我拎過去,我本來想要裝死再趁機逃走,可是他將我拎過去就扔在了沸水翻騰的大鍋裏,我害怕極了,猛然從大鍋裏跳出來,然後從身後拔出我的小黑驢(洋槍)打在了雪猿的頭上,令我驚駭的是,他的頭上除了一個子彈的印,竟然一點都沒受傷。
我曾聽說在幾百年前長白山上存在著一種力大無窮的雪域魔猿,它們聰明無比,壽命極長,天生擁有非比尋常的能力,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種雪猿滅絕了,難道我眼前的是一隻雪域魔猿?
那雪猿見我用槍打了他的腦袋,遂大怒,朝我怒吼一聲,聲如洪鍾震得我不得不捂上耳朵,它一聲怒吼向我奔來,我知道即便是我再開槍也是必死無疑,因此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一陣拳風將我的鼻梁打得生疼,我睜開眼睛,看到雪猿的拳頭停在我的麵前,它朝我吱吱地叫了一聲,臉色很是不滿。
接著,雪猿扔下兩隻人參,轉身出了山洞,我摸著自己生疼的鼻子,手上都是鮮血,它的拳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我此時餓得要命,我的隊伍在探索雪妖冰宮的時候遇到了冰魄僵屍王,我們手中的武器不是屍王的對手,隻能一路逃亡,後來為了躲避屍王,我的夥伴阿飛隻好引發雪崩搏一搏運氣,我們都被埋在雪地裏。
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將我從雪地裏拉出來,現在,我終於知道,原來救我出來的人是一隻雪猿。
我吃完人參之後,隻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我看向這座洞穴的上麵,大概七八米高,根本就爬不上去,而出口就隻有一個,我趴在洞口向外張望了一眼,看到了我這一生最為震撼的一幕。
洞外飛雪連天,那隻雪猿背對著我坐在懸崖之上,柔長雪白的毛發在北風中飄揚如旗,它的身上散發七彩的光芒,我恍如看見一尊大佛盤坐,竟忍不住想要向它跪伏。
我知道這是一尊修煉有成的雪猿,不然在我用槍打它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而在兩年之前,我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玄學這樣的東西,更別說鬼怪妖魔了,但是自從經曆了兩件盜墓的事情之後,我的世界觀被徹底改變。
兩年前我隻是北京城八裏胡同裏的一個拉車小販,後來我在拉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那人說看我腳力好,便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發大財,如果我願意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他給了我一個地址和十塊大洋,還說無論我去不去他都不會問我要回。
我猶豫了,我一個年近三十的小夥還沒有對象,母親終日為我茶飯不思說我沒有給陳家留後,實際上她老人家不知道,她已經病入膏肓,如果不是我沒日沒夜地拉腳力車,她早已經撒手歸天。
而這個年輕人隨手給我的十塊大洋,足足夠我半年的收入。
那天晚上,我思來想去睡不著,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平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著小老百姓的生活,我想起了父親臨死之前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將來會遇到一個人,那個人會將我的人生徹底改變。
父親是咱們胡同裏的算命先生,他說我們老陳家世代算命泄露天機太多,遭了天譴,沒人能活過三十歲,所以他才沒有將他的手藝傳給我,他三十歲那年,給我算了一卦,說沒想到不學這手藝依然躲不過老天的懲罰,父親說想要破除這個詛咒,就一定要找到長生的秘訣。
我覺得父親一定是瘋了,我雖然在私塾裏讀過幾年書,聽過一些狐妖怪談,也常常看到有人登門拜訪求他給消災解難,但是我從來都不信他這一套,眼下他竟然跟我提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