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處秀忍住想踹他的衝動說:“因為,不想看見你。”
南玄徹笑容一僵,沉聲問:“為何?”
“你身上脂粉味太重,想吐。”季處秀用嫌棄的眼神淡淡瞥了他一眼。
南玄徹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他開始認真地仔細的正是這位他以前並不知的季二小姐。
她很瘦,但小臉還有點嬰兒肥,明明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偏生有一雙冷清超越她這個年齡段的成熟老辣之感。她的心思還十分的細膩敏感,那雙遠山眉竟然有些男兒多的果敢幹練卻偏生一點都不違和,反而給她增添一種別樣的風情。
她有一種很冷清的氣場,很疏離的氣質,讓人想要一探究竟。她能在聽完他的試探之後,立馬敲到好處的回答。
這個女孩兒,沒有大家小姐一般的嬌羞和溫柔,她好像對這一切都不怯場很熟稔很老練,這是是那個連閨房都沒有出過的季二小姐麼?
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為何秦煦會讓她來。
這個女子,很有趣。
有夜風從窗外吹來,掀起了紗簾,紗簾飛舞在空中,恍如仙境,帶著敬水河中荷花初綻的幽靜清香之氣,整個畫舫,縈繞著淺淡的清香。
紗簾鋪展飛揚,隔開了相對的兩人,紗簾後的那個男人笑意加深放大,紗簾前的女人冷若冰霜,一雙丹鳳眼清冷如月,閃著幽幽冷光。
敬水河畔站著很多人在放荷花燈,那窈窕美麗的女子放了一個又一個花燈,滿心歡喜的閉眼許著心願。
放眼望去,蜿蜒曲折的敬水河上燈火通明都是五光十色的荷花燈,與那初綻的荷花簇擁在一起,河麵上漂浮著荷花清幽的香氣,夜風吹來,荷花燈緩緩遊動,成了一串會流動的花海。
季處秀放了一隻荷花燈,站在人群湧動的岸邊看著漸漸消失在一眾荷花群裏的那隻畫著龍鳳呈祥圖案的荷花燈,有些微微的發愣,不懂自己怎麼突然陪南玄徹做了這等幼稚的遊戲。
而旁邊的這位被嫌棄的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正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許著願。
許完願,他側過臉像微微低下頭與季處秀的視線平齊,嘴角含著笑說:“想不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
“鶯鶯燕燕無數隻。”季處秀隨意說道。
因為真正的願望,沒有幾個是可以告人的,可以告人的,往往是不能實現的,而不能實現的,從來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
“我們去荷花亭,一會兒就會有人把藍蓮花放出來供觀賞。”
說完就要拉著她的胳膊想右邊荷花亭的方向走,而季處秀卻下意識的躲開,南玄徹卻揚揚眉並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著。
這是與生俱來的習慣,而她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畢竟江湖險惡,你不知道那一個人與你近身是會要了你命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活的小心翼翼,相反,她活的明朗奔放,一點沒有常人嘴裏所說的殺手都是活在見不得人的黑夜裏的,她活的光明正大。
忽然,季處秀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是不是在你們眼裏季錦秀就如同這珍貴的藍蓮花一般,需要千擁萬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