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這個男人,此刻竟然在她麵前賣弄他的套話技巧……
“一開始?從何時開始?”
“選秀的時候。”
“那是皇帝的旨意。”她成功的找到溪妃娘娘,借鑒了一下古人的詩句,在選秀場上一枝獨秀。
“你之前喜歡太子?”
“不然為何我會站在選秀場上。”
“據我所知,你父親季伯彥並不寵愛你,為何同意你去選秀?恐怕是有什麼人幫助你吧。”秦鈺站直身子,走到季處秀對麵。
此刻,方覺得,這是一個說話遊刃有餘,拿捏鼓掌之間的女人,不自覺的他竟被她帶著問號問了起來。
心中頓時響起了警鈴。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您呢。”季處秀抬頭,眸子筆直的看向秦鈺,幹淨的無波無瀾。
讓人幾乎懷疑,她是不是一個剛出世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幹淨的一雙眼睛。
“在荷花宴上,若不是您派刺客,我也不會有機會被秦煦注意到,若不是您在我去選秀的路上想要幫我除掉季錦秀卻誤傷了我,我也沒有機會提早住進東宮養傷,多了一些和太子相處的機會……”
“那你當太子妃,是為了報複季丞相報複季錦秀?”他在試圖推翻前麵她的回答。
“不,沒有他們我當不了太子妃。但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當上太子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了季錦秀的命。”
然後目光倏地狠辣下來。仿佛淬了毒一般。
秦鈺忽然明白秦煦喜歡她的原因了。
這樣聰明……
“那麼,辰溪園工程——”他隱約覺得一定和她有關。
“是我想得主意,你猜的也沒錯,季伯彥與秦煦,從來——”
她雙手按住石桌,身子前傾,眼中閃著尖刺的光,緩緩開口:“都是對立的。”
忽然,秋風乍起,穿林而過,竹葉撲簌簌作響,空中竹葉飛舞。
秦鈺麵皮忽然僵硬起來,咬牙:“是麼。”
“王爺,您當真覺得我會與你合作,您當著覺得一個如我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會願意為你服務,就算我說了願意,想必,你也不會信吧。”
秦鈺忽然哈哈笑起來,聲音渾厚,周遭的竹葉也跟著抖動起來。
“信與不信是我自己說了算。”
……
是夜,星月高掛。
秦煦坐椅子上看著奏折,皺著眉頭。
季處秀端著茶碗過去:“夫君,喝茶醒腦。”
秦煦手中的折子一頓,覺得有些奇怪,咦了一聲:“什麼?”
“喝茶醒腦。”她淡淡走過去,放到桌子上,走到他身邊。
“不對,你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秦煦看著她,心中隱約有股躍動的篝火,冉冉跳動。
“夫君,喝茶醒腦。”
“你叫我什麼?”秦煦雙眼一睜。
“夫君。”
秦煦勾唇,笑靨如花,那模樣如同被賞了糖果的孩子,單純而驚喜——一瞬間,他長臂一撈,將她拽入自己懷裏。
“今天你猜誰找我了。”季處秀摟住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