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暉眯著那細細的丹鳳眼,嘴角卻是慢慢揚起,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
“大俠,別這樣,我告訴您、告訴您還不行嗎?”齊元暉這才鬆了這年輕男子的衣襟,眼角斜睨著他:“快說!”
年輕男子用袖口偷偷抹了一把汗,這年頭不好惹的人還真多,路上隨便碰一個就是,低著頭哈著腰就說起來:“大俠,您沒見今天滄州城街道萬人空巷,連個叫賣的都沒有!那是因為都去參加醉香樓花魁的招親會了,近年來我們滄州最有名的花樓醉香樓出了個豔蝶姑娘,長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堪比天上下凡的仙子。而且豔蝶姑娘有一顆菩薩心腸,她喜好醫術,還在滄州城開了一家杏林管專給沒錢看病的窮人醫治。更加難得的是豔蝶姑娘賣藝不賣身,如今豔蝶姑娘已經雙十年華,滄州城的知州特意為豔蝶姑娘舉辦這次招親會。招親會上競選的人隻要未婚、年齡符合,不論家世。這不,都要開始了,今天小哥我下午睡遲了,隻怕要排到最後了,大俠,現在您都知道了,讓小哥我走吧!”
聽他說完後,齊元暉不理睬他,直接擦身而過,年輕男子知道齊元暉已經放過他,一溜煙消失在街角。
掀開馬車窗簾的季笑嫣無疑把這年輕男子和齊元暉的對話的聽的一清二楚,盯著齊元暉拽拽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銀鈴般的悅耳的笑聲傳進了齊元暉的耳朵,
“若兒笑什麼,難道也想參加這醉香樓花魁的招親會不成?”語氣中盡是調侃。
她季笑嫣是喜歡熱鬧沒錯,但是她心中還記掛著夏涵,況且此地還屬於安南國內,憑著蕭然澤的聰慧怎會不知自己已經離開臨安城,還是行事低調的好。
“我抱著花魁也沒用,難道帶回家養著看著不成!恐怕是你想著那美貌花魁吧!”季笑嫣反唇相譏,她可不是會嘴上吃虧的人,尤其是在齊元暉這種妖孽美男麵前。
輕撈起韁繩,齊元暉一個蹬躍就跳到了馬背上,風姿綽約。騎著馬朝季笑嫣馬車的窗邊靠來,眉尖挑起:“若兒吃醋了,放心!我心裏隻會有若兒一人,花魁再漂亮也不抵我家若兒的一根手指,我是不會去參加招親會的,嗬嗬!”
齊元暉的聲音不大,正好夠季笑嫣一個人聽見,刷的一下,季笑嫣的小臉撲了一層嫩嫩的粉色,粉色漸漸從臉頰侵襲到細白的脖頸,回味了一下她剛剛說出的話,還真是帶著那麼些酸味“你參不參加管我什麼事!”說完就放下馬車的窗簾免得再看見那張長得妖媚卻欠扁的臉,簾外齊元暉的笑聲還是不斷。
但兩人想法還是有相同之處的,此乃非常時刻,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小心,尤其是不要摻和到這些名聲大的活動中,那樣很容易暴露自己。所以,齊元暉識趣的帶著馬車和侍衛專挑那些窄巷深道走。
哪知該找上門來的麻煩事兒是躲也躲不掉!
夜色皺起,掛在街道兩邊的花燈在晚風的輕撫下溢出朦朧的微光,蕩漾出幾分詩意。今日晚上不光醉香樓門前熱鬧非凡,人聲鼎沸。滄州城還分別有幾處也是頂頂的熱鬧,原來這滄州知府為了讓這豔蝶姑娘可以選到個稱心如意的郎君,還設了幾個分賽點。
坐在馬車裏季笑嫣感到是無比的舒心滿意,街道上人煙稀少也好,至少可以讓他們一行人可以更好的隱蔽,蘭兒也醒了,於是,季笑嫣與蘭兒便聊起天來,倒也不感覺這搖搖路途的煩悶。行在這條窄巷,窄巷旁邊傳來哄鬧鼓掌聲,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靜下心來聽著從旁邊傳來的歡樂地叫喊。她覺得奇怪,這滄州城大部分人不是去看花魁招親了嗎,怎麼這裏還有這些人在此吵鬧?想著想著,一個圓圓的東西從馬車的窗口飛了進來,直雜進季笑嫣的懷中,害她嚇了一跳,不自覺的爆了句粗口,老天爺真是眷顧她,她坐馬車裏都能夠被東西砸到,幸好砸到的不是臉,要不然她要和老天爺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