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黑衣人均是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

而此男子並非別人,正是被沈家接回京的沈慕寒,本該癱瘓的人此刻卻滿身煞氣的出現在這裏。

“他們可都還好?”

迫使自己冷靜片刻,便是寒聲問道。

“很好。”

隨著一聲很好,沈慕寒便是大手一揮,數道黑影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兄,你真要這樣,不遠萬裏隻為找一個人的下落,就不怕冥烈再使陰招。”

沈慕寒衣袍一撩,剛要離去,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眉頭一蹙,便是責備道:“不是不讓你跟麼?”

清月一身粉色走了出來,很是委屈的嘟著嘴巴,心中很是喜悅,因為她知道師兄這是在關係她,頓時,提著裙擺在原地轉了一圈,巧笑道:“師兄,還記得麼?你曾經說我穿這套衣裙最好看。”

她不信,那個夏木槿真有那麼好,不惜讓他撒下那麼大個謊欺騙世人,單單為了隱瞞身份去找她,事後,不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浪,他知道麼?

“快些回去,冥烈還有半個月便能恢複了。”

這次沒能親手殺死他,那麼下一次,他一定送他去見閻王。

這是第一次,沈慕寒這麼迫切的想要將一個人置於死地。

冥烈三番四次的找他麻煩,他次次忍讓,念及舊情不傷他性命,可是他卻懂了木槿的家人,那麼,他也再也不會念及舊情,留他性命。

山莊這次差點被毀,木槿又突然失蹤,極有可能與歐陽軒有關係,可是此刻連歐陽軒也失蹤了,倒是歐陽家族的人都出來了,如今,整個天璃國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量商品缺乏,市民哄搶貨物厲害,更有不軌勢利推潑助瀾,貌似是想要讓姓天的天下給換了。

那麼,他便隨了他們的意……

“師兄,你也說冥烈隨時可能找過來,那麼我回去還有活路麼?不被他抓了吸血才怪,你就讓我跟著,我絕對不惹事,絕對聽你的話,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清月見沈慕寒態度強硬,甚至有趕人的趨勢,便是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可憐兮兮的說道。

沈慕寒一把扯掉她的手,蹙眉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隨即冷冷丟下兩字:“隨你。”

兩人一路前行,因為水洲之事沈慕寒便選了條偏遠的路,沿河而走,此刻,烈陽高照,清月齜牙咧嘴的擦拭著額頭的細汗,渾身酸疼無力,嘴角也是幹的發裂,遠遠,瞧見不遠處長長的河流,便是顧不得其她提著裙擺跑了過去,爽快的洗了把臉,並匐身大口的喝著水。

沈慕寒也是走了過去,取下腰間的水壺,先灌滿了一水壺水,隨即才洗臉喝水,眸光突然瞄到淺處一白色布塊,不知為何,他竟是撿了起來,發現這是一條通白的手絹,可這手絹卻依稀有著淡淡的顏色,而且這中間包著一塊小石頭,他試著將手絹攤開,並取下這石頭,可觸手之處卻感覺都一絲粗糲,便是朝這小石頭處看去,頓時,眸底一喜,因為這石頭上真用小刀刻著五個字:大叔,你很壞。

這字他認識,比起他們寫的字簡單多了,而且手法也不是很熟練,況且,這還是她身上那把小彎刀片給刻的,也就是說,槿兒經過這裏,或者又可以說,她可能就在這附近……

想著,沈慕寒便再也顧不得還在一旁吐氣歇涼的清月,沿著河邊朝上走去。

而另一處,夏木槿他們休息了近兩個時辰然後便出發了,在容璃捂著嘴巴去吐之後她便是往床榻拿了一件衣服還有兩條手絹直接走向不遠處的一條河流,這手帕是用來遮臉的,那些士兵見了鼻青臉腫的容璃一件夠詫異了,若還看到她這張臉,估計要驚悚了。

來到河邊,她用清水洗了臉,也不敷藥,直接撿起幾塊有型的石頭掏出小彎刀開始刻字,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刻什麼,最後來回都是五個字,大叔,你很壞。

刻了足足十塊石頭,而這手絹隻有兩條,一條用來遮臉,那麼剩下一條便包著石頭並打結直接扔進河水之中。

覺得丟一塊不過癮,便將隨手撈來的衣物用刀給割破撕成一塊一塊,繼續包著刻字的石頭朝河裏扔,最後被容璃給逮了回去,並朝著她大吼,因為這是他最喜歡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