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哭泣(1 / 3)

蔡糖糖直到上飛機之前才跟小然說一聲她要回宣城了,毫無預兆,也出乎意料,時間趕得讓小然就算有心想去機場截人,也都來不及了。

電話裏她的聲音暗啞無神,聽得小然心裏一陣揪心,她想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讓糖糖這麼匆忙地決定離開,而且事先一點招呼都不打,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她不想讓人阻止她離開!

“別問了,再說我就要哭了。”

麵對她的疑惑,蔡糖糖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但是細心如小然,她知道糖糖說的是真的,而也聽出了她聲音裏的不對勁,麵對這句話,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糖糖,你…”五指焦急地抓著被褥,一頭墨黑的長卷發自然地披在纖瘦的背上,小然坐在床上惴惴不安,生怕她受了什麼刺激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但是即使心裏麵會擔憂,話裏卻還要裝作輕鬆的口氣,安撫著她,“那你回家好好休息,才來兩天就要走了…”

尾音的埋怨讓蔡糖糖心生愧疚,一夜未眠而憔悴的臉頓時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訕笑道:“等你生寶寶後我肯定還會過來看你,小然,不要怪我。”

說是來京城看望她的,可是才見了兩次麵自己就因為感情的事情而先落荒而逃,還逃得這麼狼狽不堪,她是名副其實的膽小鬼,不敢把傷口血淋淋地讓別人看,就隻能等著它自己慢慢愈合吧。

小然哪裏會真怪她,輕笑了一聲後還是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因為小三?”

一聽到這個名字,蔡糖糖渾身都僵了一下,背脊硬梆梆地靠在椅背後,雙眉擰的緊緊的,就連臉色也越發蒼白虛弱了幾分。

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全身虛軟地攤在位置上,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心裏的無力感跟悲傷刹那間如河流一般漫流過五髒六腑,在每一個角落落地生根,隨便輕觸一塊地方,都是滿滿的苦澀味道。

她不說話,小然也不會逼她,但是以這樣的反應來看,十之八九就是了。

“小然。”蔡糖糖的聲音比剛剛又嘶啞了一個調,“飛機要準備起飛了,我手機也該關機,等到宣城了再給你發信息。”

明擺著,她不想說,而且飛機確實也起飛了。

臥房裏還是一片昏暗的光線,厚重的窗簾沒有被拉開,但是窗戶顯然已經被打開了,風吹空隙裏吹了進來,將房間裏溫熱的氣息吹散的消失殆盡,還殘留著早晨的清新空氣。

牆上的時鍾指向九點,平日裏這個時間她還沒有起床,不過這會既然已經醒了,那當然不可能接著睡,索性就掀開被褥起床洗漱梳妝。

整個別墅都靜悄悄的,家的人這個時間也都去上班了,吳娟清現在還是比較放心她的,畢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裏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而珍姨見她下來,已經可以很熟練地將準備好了的早餐給她端上桌。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而過,小然因為心裏惦記蔡糖糖,所以也就惦記著她跟沈小三的那檔事,腦袋裏想著,連書也看不下去了,悠揚的音樂旋律一遍又一遍地放著,卻也撫平不了心裏的那一絲狂躁感。

她想去問問沈小三,但是卻也明白這樣做太過唐突了些,吃過午飯後,珍姨見她神色蔫蔫的,還以為她不舒服,但是小然自己心裏清楚,她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珍姨還是不放心啊,她是身負重任的,吳娟清每天上班之前都要交代她好幾遍要好好照顧少夫人的,所以一點差錯都不能有,後果也不是她能承擔的了的。

被珍姨催上樓休息,換下了衣服躺在床上,小然渾渾噩噩地又睡了過去,這一睡,就一直睡到晨子回來。

晨子今天回來的比吳娟清跟清輝都要早,一走進院子裏就覺得今天不大對勁,黑眸在看到空蕩蕩的貴妃椅上終於明白了哪裏不對勁,以往這個時候他的妻子一般都會坐在這裏,聽到他的腳步聲的時候,就會抬起頭衝他笑。

“珍姨。”

珍姨看著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的高大聲音,嚇了她一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嘟囔道:“少爺,你走路都沒聲音。”有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你身後,任是誰都會被嚇到的吧。

晨子無奈地一攤手,指了指灶台上正在炒的菜,“要焦了。”

聽到他的提醒,珍姨驚呼了一聲又連忙往鍋裏添水,一手熟練地拿著鍋鏟翻炒著菜,接著一陣誘人的香味便飄溢了出來,聞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你忙吧,我先上樓了。”

小然是被一陣窒息感給弄醒的,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這張臉,應該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撫上他溫熱的臉龐,將臉一撇開,就避開了他的吻。

唇上是火辣辣的感覺,想來他已經吻了有一陣了。

晨子坐在床邊沿,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微微挺起身,清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趁人之危的尷尬,反倒是像偷吃了果兒一樣的自得其樂,低啞的聲線透著性感的魅惑,“醒了?”

小然嗔了他一眼,低低的應了一聲,手臂抵在床上坐起了身,晨子見狀,立即將枕頭安在她的背後,讓她靠的更舒服了些。

“珍姨說你睡了一下午了,身子沒事吧。”

晨子撩開擋住她臉頰的頭發扣在了她的耳後,一張美麗的小臉精致的讓人挑不出瑕疵,幹淨修長的手指愛撫地滑過她的臉蛋,最後落在她有些迷蒙的雙眸上。

剛睡起來渾身也沒有什麼力氣,小然眨了眨眼,驅散了最後一絲困意,雙手一抬勾住了他的脖子,美眸望進他如墨的黑眸裏,微微一笑,“晨子…”

晨子一怔,隨即便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俊臉又朝前湊近了幾分,蹭了蹭那細滑的肌膚,滿足地歎了一聲氣,“怎麼了?”

聲音溫柔到不能再溫柔了,他眼底的溫情一眼可見,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愛意,這樣的坦然可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個男人,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