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呢?他有沒有透露或者有沒有蛛絲馬跡表明,他殺人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這我真的不知道了,這些他應該不可能也沒必要透露的,而且所行刺的具體對象我也是在他行刺的那天才知道的。我隻知道他說他們兩人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其他的就提供不了什麼線索了。”
“他是最後一天才告訴你所要行刺的具體的人對吧?那之前你有沒有預感到呢?”
“有過,他說過他要幹掉一個人,必須幹掉,那個人是他的朋友,是警方的人,他行刺的頭天晚上他說他要請那個人吃飯,在輝騰酒店,然後我就猜到那人就是範啟升了。但是我不敢確定,所以隻是寫了張紙條找人遞給範局長,讓他提防。”
“那時候怎麼沒想到報警呢?”
“沒法報警,一切都不確定,也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我那時候想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隻是跟胡浩南虛與委蛇,等到確定他真正想刺殺的人之後再報警,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等我報警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也沒想到他那麼順利,大概前後不到五分鍾吧,我遠遠地看到他從裏麵衝了出來,感覺是壞了。然後我進分局詢問,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相信我所說的,後來經過我反複提醒,他們才進去查看,但那時候人已經死去有一會兒了。我之前寫的那張紙條還在,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引起範局長的警惕,而我報警電話打的又太晚了,真是太可惜了,沒有阻止悲劇的發生。”
辛雨佳說著不斷地唏噓自責,麵有同情惋惜之色。
“這不是您的錯,您已經做得夠好了。我們已經向市裏為您申請了見義勇為獎,相信……”
辛雨佳沒等吳浩明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千萬別,我是個性格很內向的人,特別怕這些場麵上的事情,而且我做這些這不過是……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您這可不是舉手之勞啊,這冒了多大的危險,沒出事已經是萬幸了,說實在的我真的沒有你這麼勇敢,”吳浩明一臉的崇敬之色。又問:“您是怎麼斷定他之後會去他那家貨場呢?還有您是否知道他又為什麼跟那六個人火並?有沒有什麼更多的細節可以提供?”
辛雨佳搖搖頭:“沒有,我跟他呆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他確實追求過我,但我沒答應,他的多數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那些事關他身家性命的事情他當然更不會吐露半個字。隻是他跟我談的時候提到,說那地方有很多槍械,彈藥什麼的都不缺。那天他逃走了之後我就有預感他會逃向那個地方,但是不確定,所以在派出所的時候沒敢說,怕誤導了你們,後來我去了廠區附近,打聽到了他確實已經回到廠子,然後才通知了你們,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哦,謝謝。”吳浩銘點點頭,伸出握緊拳頭的右手輕輕地在自己的額頭上蹭著,少頃又說:“這件案子真是太讓人費解了,而我們能得到的信息又太少,而你們也知道,這可是轟動全國的大案,我們上下壓力很大,所以您盡可能的回想一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抬頭誠懇地看著辛雨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