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dz分田d的熱潮終於過去了,隨之而來的是人m公社,生產隊的集體勞動開始了。但是d主f農的帽子仍然像緊箍咒一樣約束著那些“g成分”的人。奶奶依舊每天起早貪黑義務為村裏掃大街,仍然充當著全村的免費“環保員”。有人給奶奶出主意說:“你的侄女現在是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沒有她辦不了的事,你怎麼不去找她說說,把你的帽子摘掉呢?”奶奶總是付之一笑,從來沒有去找過這個侄女,也沒有家串過親戚,更沒有找任何人要求過,以致她的這個“帽子”一直戴到改革開放的八十年代初期。
範霜粉就這樣青雲直上,無論村裏有什麼好事都會落到她的頭上,憨蛋家裏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五保戶”,甚至有勞動能力的憨蛋都在“五保戶”的行列之中,多少年來一直吃著國家的“救濟”。
生c隊成立的時候她“當選”為小隊會計兼記工員(記工分),後來又“當選”大隊會計兼婦女主任,赤腳醫生培訓,又以成績突出擔任了公社衛生院院長兼會計和大隊會計,基本上掌控著全村的經濟命脈,而她的家也就成了公社和大隊的“政治中心”,她也就成為了“公認”的裁決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言寨的路祿通悄然落戶到了雙塔村,搖身變成了村裏的電工,這與範霜粉的上通下達是分不開的。相應也分到了房子住宅,也就有了家,他的這個家與憨蛋和範香芬的家一牆之隔。由於路祿通貌比潘安,心靈手巧,又是電工,本村的姑娘們托著媒婆提親的排成了隊,可路祿通總是婉言謝絕,弄的好幾個姑娘都為之發狂。路祿通初來乍到的時候吃飯不方便,就吃在憨蛋的家,憨蛋也是看他孤孤單,也就動了惻隱之心,一日三餐都會按時把他叫到家中,猶如一家人一樣,慢慢地就習慣了下來,到後來索性就把中間的牆頭推倒變成了一個院落,牆頭的土捐獻到生c隊當做肥料,通過範霜粉的“包裝通融”換取了相當可觀的一項收入,一堵牆頭的土,換取了相當於五個成年勞動力的全年工分,而這項收入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憨蛋的腰包,憨蛋感恩戴德也就笑納了這份好意。漸漸地也就淡化了新婚之夜的奪妻之恨,甚至有了成人之美的“創舉”之友誼,這無疑是在引狼入室。看看範霜粉,再看看路祿通,比比自己,自己反而成了插在他們中間的小醜,越來越自形慚穢。在以後的日子裏,時常不期而遇地撞到範霜粉和路祿通在自己的屋裏翻雲覆雨,他總是悄悄的把門關上,退避三舍,從外邊倒鎖住街門,到野外轉悠幾圈。回來後便有了雞鴨魚肉熱情的款待,猶如是他們的家奴,得到了主人的賞賜。有時候還能得到二兩小酒痛飲一番。這一天,憨蛋不知不覺地多喝了幾兩酒,隨即便是酩酊大醉,晃晃悠悠來到老丈人家中。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生c隊歇晌(午休),二爺的那些煙鬼賭友全都聚集在二爺的家中。屋裏煙霧繚繞,帶著刺鼻辣喉的旱煙氣體(自己種植的煙葉)爭先恐後地從屋門的縫隙向外擠出來,在門口上方徘徊片刻後野馬脫韁般直上雲霄。
屋內的二爺脖子上掛著一個繩子,繩子的一頭是二尺長的煙槍杆子連接著煙袋鍋子,另一頭是足有半斤重,被磨的黑黝透亮的旱煙布袋,在他的胸前前後左右搖擺著。一隻腳踏在凳子上,另一隻腳踏在八仙桌上,八仙桌上展開一張地圖般的方布,方布上麵畫著各種方格數字,在這些方格數字上押著髒兮兮的紙幣。右手挽著袖子叉著腰,左手按壓著一個扣著的小茶碗兒,小茶碗扣在一個小盤子上。嘴裏呼叫著隻有他能聽懂的“咄……咄捉”,唾液從嘴裏像噴霧器一樣噴灑著。那些賭徒煙友圍著桌子,個個伸長脖子,眼睛死死的頂著小茶碗兒。二爺環視了著眾賭徒,不緊不慢地從脖子上摘下長杆子煙袋鍋,敲擊了幾下桌子,像是驚堂木震撼著整個小屋。眾人像喊口號似的有節律地喊著:“開!開!開豹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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