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智魯人和範霜粉都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卻沒有絲毫收獲,但是他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智魯人一邊配合範霜粉實施搶救,一邊命令隨從的人從河道工程隊趕過來一輛牛車,七手八腳地將漸漸複蘇的路祿通抬了上去。範霜粉沒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見,“登車為主”催促著趕牛車的把式:“快!快趕往醫院……越快越好……”自己早已坐在車廂內,將自己的棉衣包裹著燒焦了的路祿通抱在懷裏,生怕凹凸不平的泥濘鄉間小路顛簸,自己做了肉體的“床墊”。智魯人一把奪過車把式的皮鞭,在牛的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駕!”跳上車轅。畜牲也通人性,似乎明白時間就是生命的道理,撒蹄急奔。一路上北風颼颼,疲憊不堪的範霜粉單薄的內衣被剛才的冷汗浸透,陣陣寒風猶如刮骨鋼刀,淩遲般向她襲來。智魯人看到瑟瑟發抖的範霜粉,急忙脫下棉衣圍繞在她的身上……
一路的顛簸,終於到了醫院。即使沒有智魯人縣長的身份在場,當時的醫院也是全力以赴的,“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早已經刻在每個醫護人員的心中。在救治過程中無論出現什麼樣的問題,也不會有“醫鬧”幹擾。預後如何,絕對沒有現在的“醫鬧”訛人錢財,侮辱白衣天使。無論結果如何,家屬都會感謝醫護人員的救治之恩。醫生也不會頭戴鋼盔上班,隨時防止被揍的危險,戰戰兢兢地搶救病人。醫院也不會讓患者家屬簽那些,隻有資曆深厚的專業人員才能看懂的霸王條款。範霜粉隻是自願地在病曆的家屬一欄中,親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夫妻關係。
搶救室的門口範霜粉焦慮地走就走去,樓道裏死一樣的寂靜,時間一秒鍾猶如一年的漫長……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救治,搶救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病床上躺著猶如隔離一世的路祿通,全身纏繞著繃帶,遠處看像是穿著宇航服的宇航員躺在駕駛艙裏,近看就像是一隻正在蛻皮的知了……
經過一個月的精心治療和範霜粉的晝夜守候,路祿通一天一天地好了起來。這一天,醫院突然來了近百十餘人,把個醫院鬧的“翻江倒海”。這不是“醫鬧”,那個時候還沒有這個詞語,也不知道什麼是“醫鬧”。
領頭的竟是憨蛋失蹤多年的父親,瘋瘋顛顛地大吵大鬧:“範霜粉!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不知廉恥的***明鋪暗蓋地壓丈!一個月不回家,在外偷漢子鬼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