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門縫裏的女人(2 / 2)

我搶過話來:“教授,你說跟你自己不相幹的事兒,作為不知情者妄自揣測,散播謠言,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她抿了抿嘴唇,看著我很誠懇的跟我說:“博士,我很謝謝你沒有問我的過去。”說著又摟了摟我。

屋子裏光線很暗,但是我知道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鼻翼顫動著,咬了咬牙關苦笑著。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示圖催眠我自己,死是懦夫的表現,生是真正的勇士。”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看著她詫異的表情:“我想是我的心已經喝醉了,它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了!”當我無力的笑著,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我有些煩躁:“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她迅速的爬起來,穿上我的睡袍,拉開窗簾,敏捷的打開門。我依然躺在沙發上,抽著煙,無心到底誰來找我,有什麼事兒。但是門打開了半天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呆呆的站了半天,我望過去,門被緩緩地推開,那張在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臉龐,那雙充滿淡漠眼神的眼睛,我親吻過的嘴唇,我纏綿過的身體,映入我的眼簾。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眼神飄忽著,趕緊坐起來,嘴裏的煙抖動著,大半截的煙灰掉了一褲襠,我拍打著內褲又是抖又是吹,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緊皺眉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很失望的吐出幾個字:“還沒死啊,狗改不了****!”然後斜眼瞟了她一眼:“這睡衣以前給狗蓋過!”門內的她低頭看看身上的睡衣轉過身看著舉足無措的我,我把煙背在後麵,看著門外的她,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轉身就走,我隻能這麼直直的看著,轉彎。

我拿起燃的快完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濃濃的煙從嘴裏吐出來,從鼻孔,再到肺裏,我感覺沉重的身體終於輕鬆那麼一點點。但緊接著我看到另外一個女人,也跑了出去,我本能的想伸手去抓一把,但是我什麼也沒抓住,因為我根本沒伸出手。

我無力的癱坐下來,我眼睛都沒眨一下,望著門外,煙已經在手中燃到濾嘴處,我聞到了一股焦灼的味道。我爬到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淚水從我心裏湧進眼池。我重新點上煙,拿了瓶白酒,我灌了兩大口,差點吐出來,強忍住,看著開著的大門,我想我永遠也不想去關這扇門。我也不知什麼時候,我望著這天花板,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睡了過去。

如果說在我如此行屍走肉的狀態下還能讓我這樣舉足無措的人,那也就隻有她——芊,她就住在我的樓上,也正是因為她我才住在他的樓下。關於我跟樓下這個女人的新故事在不斷的演進,關於我和樓上這個女人的故事已經有很多版本,但從來還沒有過我自己的版本。

2014年我認識她,那年我23歲,她22歲,法律專業的高才生,屁股後麵跟著一大群追隨者的校花。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她,170的高挑身材讓我覺得自己好矮,一頭棕色的長發,發根處已經長出一些黑發,典型的東方美女,舉止神情典雅高貴,一笑一顰間又帶著些現代的洋氣,她沒有穿石榴裙,我已經拜倒在她的牛仔褲下。

我也算是使盡渾身解數,經過了一年的追求,終於那年冬天我們在一起的,我認定那就是我結婚的對象。那個時候我剛從學校出來,在農村長大的我很窮,隻有一股衝勁。雖則我們在一起了,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搞不定他的父母,想娶她也幾乎是不可能。

很快她也畢業了,開始去忙她的工作,她要成為一個優秀的律師,而我開始被慢慢的忽略。我知道是我自己一直沒有任何的起色,她根本不可能一直這樣賭在我身上,我自己也開始懷疑我自己。我們聯係的越來越少,直到最後我忍不住提出了分手,她同意了。我一個沒有背景的窮小子,學曆又不高,房子車子票子體麵的工作,誰不想有,但是我沒那麼快。我很欣慰她告訴我,我沒有錢她是不可能嫁給我的,她也必須孝順她的父母,因為他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我覺得是我應該放手的時候了,但是我覺得分手那天,沒有下雨,沒有喝的不省人事,因為分手的那點痛徹心扉對於2016年的4月27號,一點都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