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非常溫柔的看著我,有些埋怨的口吻:“你幹嘛這麼傻,你鬥不過他的!”
我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喉嚨裏也非常的幹啞,半天擠出幾個字來:“我死了……也得……讓他脫……層皮!”
泠去幫我倒杯水,就在這個空擋一幫警察進來了,為首的非常的高大魁梧,老練的走到我病床前掏出警官證:“邵先生,你在乾市之夜尋釁肇事,差點傷害了季董事長,現在你已經被拘捕,因你身受重傷,先接受治療,然後等待開庭接受審理。”
泠倒也還冷靜,估計她也早已經知道結果,我瞪著眼睛沒有任何的表示,看著天花板。秋陽在窗玻璃的折射下在天花板上搖曳,我的心緒也跟著搖曳。不是對方開槍殺人嗎?怎麼感覺是我故意尋釁,成了歹徒份子,不用想我都知道電視新聞怎麼報道了,肯定是:“因不忍老婆被強奸,成變態殺人狂”這之類的新聞標題應該到處都可以看到。可是他為什麼又不直接開槍打死我呢?不就是一隻小螞蟻嗎?他要留著我幹什麼呢?
這個案子還有什麼好開庭審理的?又不是姓季的開的槍,就算是他的手下持槍,也是為了護主救人,正當防衛,也沒有出人命,拿筆錢讓他坐牢他偷著樂呢。於是他老老實實伏法,季忠海是撇的一幹二淨,還跟個小怨婦似的,說當時情況多麼危急,把他都快嚇死了。
我極力的掙紮辯解,可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就是強奸泠的背後主謀,那也應該涉及到的是另外一件案子,最終我是鋃鐺入獄了。不過我也並沒有什麼難過的,因為在外麵反而是一個更大的牢籠,我還會處處碰壁,倒不如待在裏麵不動。
唯一讓我覺得不放心的就是泠,現在我進來了她是不是很危險,那個老禿驢會不會對泠再下毒手。可是進了監獄根本就不容我想那麼多,因為這個地方比我想象的還要亂。因為這裏就像是關著一群野獸,有凶神惡煞的,有陰狠毒辣的,有粗魯野蠻的,而我卻是那個彬彬有禮的。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我隻是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情,我以為這樣至少會度過一段平靜的日子,一開始我還有點感激那個地中海。
每天被那些人欺負著,我也都逆來順受了,隻是我一直很害怕傳聞中的爆菊,我一直用我不好惹的眼神偽裝著自己,至少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弱。但是我注意到一個叫奎爺的大漢時常盯著我,他在這裏很有威望,我想他應該還在試探我會不會屈服。我盡量避開他的眼神,根本不理會。
我根本沒管自己刑期是多久,我也沒想過自己能出去,但是我不想再惹什麼事情。突然廁所裏傳來了淒慘的叫聲,很快又戛然而止,分明是被人蒙上了嘴巴。後來我看到那位叫奎爺的大漢走廁所趾高氣昂的出來了,眼神裏透露著一種目中無人的神氣。獄警拿他也是沒有辦法,因為根本沒有什麼辦法,誰也不敢說什麼,誰也不想挨打。
這個小小的牢房裏一樣分了很多的派別,大家都在注視著我到底會加入哪一方,可是直到現在我誰都沒加入,我還是我自己。似乎獄警非常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發生後,他們把我單獨叫了出去,詢問我到底是誰在惹事和裏麵的情況。我在被叫到的時候,那個奎爺就給了我非常凶狠的眼光,還有很多唏噓的聲音,我在路上就一直在想我應該怎麼回答。
無論警官怎麼問我我也不敢多說一個字:“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什麼事情我都沒有參與,我隻是聽到廁所有聲音,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警官各種誘導威脅我都說什麼也不知道,無奈也隻能放我回去。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自己床位,我想如果稍微我抖露了一點什麼,我將得到的就是一頓暴打,幸好我什麼派別都沒有,什麼朋友也不認,自顧自的做我自己。
那天泠來探視我,我看她消瘦了許多,我們彼此看著彼此,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發生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從女朋友分手到父母離去,到遇上這個女人而來到這裏的種種,仿佛比我一生經曆都還要多。
“我長這麼大還沒坐過牢呢,好的壞的都嚐試一下嘛!”我笑著說。
“你心真大!”
“哈哈……我不僅心大,那兒也大……”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看到性感漂亮的泠忍不住和她說著葷段子。
我們聊的很開心,我叮囑她一定要小心地中海,千萬不要自己去對付“地中海”,她隻是微微的笑著離開了監獄。
“來,小子!”一顆煙伸到了我麵前,沒錯是奎爺,我看了他一眼,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我接過煙,他給打上火,我瘋狂的吸了兩口,因為很久沒吸,嗆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