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令撓撓頭接著說道:“現在還有就是一件十分棘手蹊蹺的事就是,最近我們的軍營裏麵―鬧鬼了。”
劉司令故意將“鬧鬼了”三個字加重了語氣,見陳宏麵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便接著說道:“我也算是久經戰場的職業軍人啦,那種槍林彈雨、血肉橫飛的場麵見的多了。時刻穿行在生死交界的鋼絲線上,早就將生命綁在褲腰帶上置之於事外了。對於這些事情即不信、也不懼,但現實卻給了我個迎頭棒擊,昨晚又有一個戰士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鬼魂吸成幹屍。現在軍營裏人心惶惶,都傳說什麼鬼魂附體、陰宅納命,導致戰士夜不能寐,甚至還出現了逃兵……”劉司令又說道:“更為嚴重的是,現在軍營裏的恐慌已經流傳到了外界。近幾天,營外一戶平民已無故瘋癲,更有一家做黑白買賣的店鋪直接正對著軍營門口做起了生意,說是要衝壓邪氣、轉轉風水……”
陳宏問道:“那個鬼魂是怎麼回事?”
劉司令道:“我曾親眼目睹過那個鬼魂,足不點地、身形時影時現非常鬼魅陰森。從相貌上來看正是前期失蹤的飛行員封崇,那次失蹤事件的情形是這樣的……”
戰後,一些戰爭後遺症逐漸顯現。長期槍林彈雨的生活使部隊變的身心憔悴,盡管我們的軍人意誌都非常堅定,但當殘酷的現實遠遠大於想象和預料之外時,特別當這種狀態趨於常態化時,軍人的精神便很難集中甚至達到崩潰。特別是一些年輕的軍人,當看到平時還在一起工作、生活的朋友在槍林彈雨中血肉橫飛的樣子,便會變的精神恍惚,在戰場上無所適從,甚至在此後長期都找不準自己的人生定位。現在戰爭結束了,緊張的神經也漸漸鬆馳了下來。但由於戰時生死考驗的環境與和平安逸的氛圍落差太大,導致很多年輕飛行員產生幻視幻聽和精神不適的感覺。於是,軍營適當增大的訓練強度以便人員進行環境適應性過渡。其中,封崇就作為部分技術較好的人員安排進行海上訓練,駕駛飛機與長機編隊進入指定海域進行隊形演練,但封崇的飛機就像被什麼拽扯著一樣向下落,封崇反應神速在最後關頭順利逃生。
據長機描述,封崇的座艙蓋在座椅彈射前沒有被順利的拋掉。但是防彈玻璃座艙蓋內的起爆炸藥卻將座艙蓋炸裂了,彈射座艙強大的衝擊力將座艙蓋頂碎,人椅分離後封崇的救生傘順利打開落入了海中。長機在空中盤旋數周,看到封崇身著的粉紅色防鯊救生衣在落水後自動充氧,流淌出的防鯊化學染料將數十平方米的海水都染成了桔紅色,從空中看去十分紮眼醒目。周邊還有個小島,親眼看到封崇遊上了小島並找到了航空坐椅,長機標記下了位置才返回求援,但再去尋人時無論如何尋找都是人跡皆無。
陳宏聽到這裏疑惑的問道:“帝國四季如春、溫度宜人,事故海域當天也沒有大風大浪的惡劣天氣。封崇又找到了島嶼,與泡在海中人身溫度、體能、精神受到考驗的環境不可同日而語。尚且,彈射座椅內還有速食軍用食品和壓縮餅幹、傘刀匕首、防水火機、野外帳篷等救生用品,怎麼就會找不到他了呢?”
劉司令言道:“正是如此,我們也是懷有如此疑惑。自從失蹤事件發生後,軍營內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本由於戰後和平環境而瞬間鬆懈疲遝的軍心猶如注入了一劑強心針而振奮起來,這個現實的警鍾敲打的人人自危不敢稍有懈怠。為此,我們亡羊補牢將未明的事故講成了事實,對於鬆懈的部隊起到了警醒和震懾的作用,促使部隊在挫折中崛起。總的來說效果明顯,部隊戰鬥力顯著回升。但好景不長,軍營中就出現了傳聞,說飛行員失蹤是軍中高層為實現人員調配而導演的一幕悲劇。將飛行員駕機開往國內其餘機場不再返回,講成是飛行失事以起到殺雞駭猴的轟動效果,事實上整個事件充滿了不信任和欺騙。還有的傳聞說,軍內高層是想將一次普通的墮機事件演變成政治事件,通過製造各種意想不到的奇特事件,不斷挑戰部隊和群眾的視覺與心理承受底線,引起強烈震懾從而將人們的注意力進行轉移,使其無條件順從事件製造者的思維和節奏,跟著他的指揮棒走。並使將一切不利影響在猜測、評論過程中,使人無法察覺的消耗於無形。軍人們在長期高強度的思維、訓練之後,卻猛然發現自己被不知不覺中當槍使了。這種被欺騙的不滿,在眾說紛紜和精神信任落差過程中不斷升級,最終形成了對上層的強烈憤慨。現在又出現這貌似封崇的鬼魂,更是火上澆油、軍心思變,眼看就要形成營內嘩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