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努力地睜開眼,眼皮覺得是那麼沉重。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這時候過來一個女孩頭包著紗布就像一個大粽子。見他醒了,趕緊走到他床前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女孩想說話卻不能開口,憋了半天她才做了一個躺好不要動的手勢。然後轉身去叫人了。秦明朦朧中隻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就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到嘴裏有些苦澀秦明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女人正在給自己喂藥,隻見她大概四十多歲神態和藹可親朦朧中他以為看到了媽媽,秦明努力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碰翻了喂藥的碗,藥水潑了一臉。秦明這才看清這個女人不是媽媽,女人趕緊用毛巾給秦明擦拭,村長走過來示意秦明躺好道:“肋骨都斷了五根還不老實,這也得虧熊瞎子餓了幾個月沒了力氣否則那一下你就見馬……馬……,馬什麼來著。”女孩想提醒是馬克思,可支支吾吾半天老頭也沒弄懂,女孩又不能正常說話急了半天泄了氣不說話了。女人去重新熬藥了,村長見秦明急著想開口說話的樣子才意識到什麼趕緊道:“你別擔心他們兩個嚇破了膽,都回城去了,你現在就安心在我家躺著把傷養好才是正經。沒送你去醫院別怪我們,這離最近的醫院也有一百多裏,估計人沒送到就得折騰死你。你有事就**美就行,她雖然也受了傷不過不妨礙活動。春美,聽見了嗎?”女孩趕緊點點頭……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女孩每天除了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就是望著窗外,等著一個男人的到來,他不高,長得也沒秦明帥氣至少秦明這樣覺得。他每次來不是提著兩隻兔子就是帶著半扇豬肉。女孩說他是最出色的獵人。女孩很喜歡說話,在就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總是自言自語地跟秦明聊著天,雖然秦明隻能支支吾吾地回答幾個單詞。她講到都是關於他的故事,說的都是他有多麼的了不起,有多麼愛她。仿佛這個世界就隻有他。或許這就是她的世界吧,一個寵愛她的男人,一個有本事不讓她餓肚子的男人,對她來說就是全部。對於秦明來說這是一個可愛的女孩,雖然她總是誇耀別的男人順道把秦明冷嘲熱諷的一無是處,但她的聲音很美,讓人忍不住想聽,即使聽到的不是什麼好話。雖然總是帶著圍巾隻能看到兩顆眼睛,但秦明知道她一定是很漂亮的。慢慢的秦明能說話了。女孩總是問他一些外麵的事,可能對她來說外麵是新鮮的是充滿無限美好的地方吧。秦明總是滔滔不絕地跟她講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盡可能地吹噓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女孩總是認真地聽著還時不時投來白眼。美好總是短暫的,一個月後什麼都變了。
天還沒亮秦明就被吵醒了。女孩早早穿戴好跟著男人去縣城拆紗布,老頭不放心也跟著去了。晚上秦明被院子裏的狗叫聲吵醒了,“叫你麻痹,叫”村長沒好氣地上去就是一鞭子打的大黃嗚嗚地閉上了嘴。女孩沒回這屋好像跟母親睡在了一起。村長坐在秦明屋裏抽了一晚上煙。秦明想問什麼,卻數次被村長如刀的眼神瞪了回來。聽著隔壁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秦明知道大事不好。
第二天都到下午了大家還沒有吃飯的意思。秦明雖然餓卻也不敢說出來,甚至都不敢去看村長一眼,仿佛他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忽然有人敲門,村長趕緊去開。
“呦,親家呀,快請進。
“不了,我家大孩今天上午去當兵了,這一去就是好幾年,別耽誤了你家閨女,這是婚書。”見村長沒有接的意思,趕緊往旁邊一放緊接著道:“我放這了,還有那個換書的禮金我們就不要了。”說完也不給老頭辯解的機會扭頭就走。
“****的,什麼東西,當年是你家死乞白賴地想娶我閨女,你放心,你家彩禮我會一分不少地退給你,我閨女又不是沒人要,村裏好小夥多得是……”
秦明聽了個大概,還沒來得急細想門就砰地一下開了。女孩拿著把尖刀殺氣騰騰地衝向秦明。
村長正罵的帶勁正想把這兩天的不快全發泄出來,突然被門聲一驚。趕緊衝進了屋邊跑邊叫道:“閨女,可不敢出人命呀。”
秦明借著被子左蹬右踹終於抵擋到老頭上前攔住她。“別攔我,我要跟他同歸於盡。”女孩喊得撕心裂肺還帶著哭聲,女孩就像瘋了一樣拚命掙紮著。老頭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女孩終於放棄了掙紮,大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