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諶冷靜地麵對著柳妃,柳妃垂首冷笑了兩聲,說:“是你,將我從人販子手裏救出來,讓我逃脫被賣進青樓的厄運,是你,為了你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又親手將我送進了青樓,乖乖順從的我隻是為了報答那可笑的救命之恩,而你不顧我的感受,隻想將我推入你七弟的懷抱裏,當我從天諾那裏感受到愛情的時候,你竟殘忍的設計,來了場狸貓換太子的戲碼,讓煙花女子水芙蓉死去,從此消失在人前,而新的柳妃卻誕生了,呆著這宮中,幾十年如一日。”
“青青——”天諶輕輕換了這麼個名字。
柳妃苦笑:“青青?你不說我都忘了自己的原名了,這麼多年,不管是水芙蓉還是柳妃,都隻是在扮演著一個角色,而那個對你深愛,甘願付出一切的柳青青卻早已經扼殺在了當年。”
“???”天諶沉默著看著柳妃。
這麼多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柳妃本想將它爛在心底,直到死都不會道破,那好歹也是她唯一的尊嚴。
“父皇已經允許了天諾和神女的婚事,而我也打算帶著宛兒離開皇城。”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怎麼?現在是不是把我利用完了?就可以殺之而後快了?而你就可以逍遙法外了?”柳妃笑得那般張揚,笑得那般嫵媚,,她走向天諶,一步步逼向他。
“那你要我怎麼補償你?”
柳妃失望地看著天諶說:“我發現現在的你不再是以前的天諶了,難道是因為那個她,才讓殘忍連手足之情都可以踩在腳底下的冷血男人,竟如此柔聲說怎麼補償我,哈哈哈——”
“宛兒的出現隻是計劃話的變故,不關她的事,我隻是想在遠離皇城時,跟你說一聲。”
“你是想逃跑吧。”
“欠你那麼多年的幸福,今生還不了了,我隻希望你後半生可以釋懷,幸福一些。”
柳妃突然笑了:“幸福?”
天諶起身欲要走,柳妃一下子從身後抱住了他,天諶身子一僵,臉色大變,說:“柳妃,你現在是我父皇的女人,是我的母輩,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說你要補償的,我現在隻希望你能還青青一場初戀的感覺。”柳妃說著就不顧一切地去抱著他,吻他。
美人的吻,火辣辣地襲向天諶,如狂風暴雨般,來得那般出乎意料,又來得那般急劇。
天諶想要甩開她的糾纏,卻被柳妃死死抱住胳膊,她梨花帶雨地望著天諶,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說:“就一次而已,就讓早已經死去的柳青青可以安息,自此之後,你我再也不會相見,再無任何瓜葛。”是的,就今夜,今夜之後,從此蕭郎是陌人。
一句話,讓天諶安靜了下來,況且沒有人可以抵得住柳妃如此哀憐的表情,那是讓人望之而想去安撫的魅力。
柳妃見天諶不語,就像得到了赦罪令牌,便再次大膽地抱住了他,進行另一波的吻攻。
天諶早已經被柳妃前麵的指責言辭說得心裏愧疚不安,他想起從人販子手中救出柳青青時,怯怯不知人情世故的單純小姑娘,竟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念而將她變成了自己手中的棋子,將當時那麼單純無邪的小女生送進煙花柳巷那種地方,他想起她走時,回眸刹那兒,眼眸中閃閃的淚花,當時的他隻想著報仇,心中隻有怨恨,那是自己母後被人冤枉慘死,自己也被冷落在一旁所衍生出的怨與恨。
失去母後撐腰的皇子,就像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對於高高在上的國主來說,可有可無。
是仇恨讓他迷失了方向,讓他忽略了一個純情少女的一顆芳心。
如果,當年,母後安好,自己的學識被父皇認可,十幾年來就這樣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長大,他一定會是個心理健全,懂得愛和珍惜的少年郎,那麼,他一定會早早發現青青的心事,一定會愛上這樣一個向日葵一樣給人暖暖感覺的她,或者,她會找個撲通的男子,兩個人好好相愛,好好生活,有個美滿的家庭,她也不會在自己的規劃中,一波三折,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
現在想來,天諶麵對柳妃,是痛心的,就像滾在針板上一樣痛。
帶著深深的愧疚,天諶開始慢慢回應著眼前少女強烈的愛意。
一時間,寂靜的殿內一片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