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這街市上和我們促夜長談?”遊浩打斷他的話。
霄木這才意識到這裏的確不適合說話,“嗬嗬,走吧,好久不見,可要好好對飲一番。”
慕冰幾人麵麵相視,秦初道:“他們……認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對於他的疑惑,幾人很是默契的閉嘴。
#
武村宗廟內,瑛夫人向往常一樣對著一眾牌位跪拜、上香,然後依舊拿起那無名的牌位細細擦拭。那牌位早已被她擦拭得發亮,早已幹淨得一塵不染,可她似乎毫不覺察,依舊用那水藍色絲絹一遍一遍的細細擦拭,她那猶如枯枝敗葉般的手輕柔地拂過牌身,像極了撫摸愛人的臉龐,婉轉綿長。
“哎……”秦律在一旁看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又何必執著?”
瑛夫人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些許落寞,繼而又似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擦拭著:“執著?比起我,你才是最執著的那個吧。這麼多年來,你不也一樣還沒放下嗎?”
秦律竟被堵得無法反駁。
瑛夫人見他不說話,便接著道:“那邊怎麼樣了?”
“都在計劃之中。”
“那便好。”
#
一輪清月掛在蒼穹之上,無端生出些寂寞,放散些許柔和的微光,輕輕附落在院中的枝頭上,不願驚擾那落寞的人。
霄木看著遊浩自顧自的灌著悶酒,好笑地開口道:“你把自個給喝死了,就能換回她一顆心來?”
遊浩喝酒的動作一頓,又猛地將它喝下肚,一杯接著一杯。
霄木見狀,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我與你相識六年,還是頭一回見你如此失態,她對你就這麼重要?”
遊浩斜眼看著他,幾絲淩亂的碎發耷拉在額前,伸手想要奪過他手中的酒杯。
霄木一閃,打碎了他的企圖:“既然喜歡,就將她搶回來!”
遊浩抬起迷離的眼來看著他。
霄木見他終於有了反應,又接著說道:“你與她從小一起長大,這十幾年的感情難道還敵不過十幾天?”
遊浩又將頭低了下去,悶悶地說道:“可她為他劫獄,因他被逐。”
霄木給自己倒了杯酒,悠閑的品著:“你也說了,慕冰這人重情誼。說不定她就是念著當年白墨陽救過她,如今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報答他,你有何必如此介懷。既然喜歡她,那就告訴她,躲在這兒喝悶酒,又算什麼?”
遊浩拿過酒壺,仰頭猛地一灌:“他們去哪兒了?”
“街市上,今夜有燈會。”
遊浩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這才轉身離去。
霄木看著他消失不見的背影,淺笑著。
離別亦何生,相聚亦何死。今夜月色撩人,今夜涼風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