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雀想方設法隱匿行蹤,卻刻意遺留唯有熟識同道才能夠辨識的印記,助它循跡至此,而不費吹灰之力。
“你如何能夠確認一切言論皆屬實,畢竟,他們落入敵手而無力反抗!”老朱雀聞訊,當即表示質疑。
“我無從考證,故而才來找你!”它淡淡道,拿出一座由灰燼構成的小山包,其既無流光溢彩又無神韻道則,但卻引起了老朱雀的目瞪口呆。
“這是群帝屍骸的灰燼,縱然他們身死道消,但是本源退化而成的灰燼,仍留有他們所屬時代的印記!”它淡淡道,將小山包交於老朱雀,未曾多加垂詢,對他信心十足。
“妙哉妙哉!”老朱雀低語著,舞動煊美翎羽,演化出如長城般磅礴浩蕩的道則鎖鏈,並以小土山為模子,將其壓縮塑形,從而合二為一。
“若想要追溯一件事物的時代歸屬,則必須將其催化乃至升華,乃至至臻一個時代的巔峰,至少匹配成道境界!”老朱雀解釋道,有如汪洋般浩瀚的無窮道則融入土山,散射出億萬縷絢爛霞光,赫然是臨場淬煉,將其鑄造成為了天道至寶。
老朱雀麵色凝重,探出鋒銳爪子,剖開自己的心髒,取出一宗以心血喂養的至寶,其以珍珠形態麵對世人,如米粒般小巧玲瓏,晶瑩剔透,周遭區域散射絢爛螢芒,流光溢彩,逆向壓製普照昊陽,惹人驚歎。
“這是一扇鏡子,能夠照亮古今未來!“老朱雀低語道。
“你為何不用此寶去探查主宰者的麵目?”它質疑道。
“此寶雖靈,卻有著嚴格的先決條件……也唯有逝去的成道者,才能夠接受如木偶般任人擺布……然而我實力有限,可敵人們卻又都是絕巔高手,故而此寶始終無法派上用場,直到今日……”老朱雀屏息凝神,斷斷續續的解釋道。
下一刻,億萬縷炫麗金虹霞憑空顯現,纏繞包裹珍珠鏡與屍土山,傷口愈合時所新生的血肉,將二者融為一體
它明悟了老朱雀的感歎,珍珠鏡非比尋常,其效用並非如同大多數鏡子寶物那般,體現在鏡麵世界的創造性與仿真性,而是憑借著無比強悍的力量,硬生生的將目標本源,篡改成為’鏡子內‘的狀態。
當輝光落幕,群帝屍骸再現,卻不再是整體,而是分解成為了數目繁多且大小不一的小土包,那真的很像是小墳包,隻差一塊墓碑而已。
它本以為將有一些詭異的東西,自從小墳包內破土而出,甚至事先做足防備,卻未曾料到,粉塵本質異變,在浩蕩力量的催發下,如氣球那般漲大,並且逐漸化作一排神態威武的生靈,那赫然是一尊尊大帝,不僅栩栩如生,更是產生了一絲靈蘊,當真仿若起死回生。
時間飛速流逝,當大帝影凝實達到一定程度,其不再站立不動,而是龍行虎步,大開大合,與無形敵人展開大決戰。
“你在做什麼?“它狐疑問道。
“我在追溯他們的生前動作,通過他們曾經施展的道法類別,我們能夠辨認出他們是否屬於當代!”老朱雀低語著,大汗淋漓,汗流浹背,灼熱的神火體質內,用以維持生命必需的微少水分在轉瞬間蒸發一空,若非它在一旁幫助承壓,否則他早已力有不逮,乃至昏迷不醒,可見此道法壓力消耗極大,絕非老朱雀所能夠鑄造,定是另有其人料到如此局麵,並且做出提前防範,以便有備無患。
帝影群的反抗搏鬥極為激烈,卻是紛紛落入下風,縱然群帝施展渾身解數,也難逃一死,不過相比於戰況的血腥慘烈,他們卻是被另一件事情吸引全部心神,那便是群帝皆臨死之前的狀態皆相仿,可以解讀為罪魁禍首唯有一人。
更重要的則是諸位大帝在臨死之前,所施展的最後一道皆為拚死一搏,自斷後路,背水一搏而不留任何餘地,那意味著群帝不可能在敗北之後逃到星辰界,而是有人將已然身為俘虜的他們送到了它的身旁,並且布置相應陰謀詭計。
“那個人的修為尚未拉開群帝一個檔次,最高不過天帝,卻是能夠將他們逐個斬殺幹淨,甚至騙過我的神識網。“
“他是誰,是敵是友,又意欲何為?”它低語著,那個人如同一團迷霧,若拋去一切情感因素,唯究其本源,那麼那個人的鬼蜮手段非但未曾傷害到它,反倒是拯救了它的性命,如果它未曾因不痛不癢卻極為難受的異變而選擇提前蘇醒,那麼它便基本淪落到孤身一人應對浩蕩亂局的局麵,隕落幾率不知比此刻高出多少。
與此同時,珍珠鏡子得出結論,隕落群帝皆曾施展時空道法,並且與老朱雀一般,都是被一個時代的絕巔強者,親手送來,來找它有事相商。
“你……該不會如此殘暴無良吧!”忽然間,它的眸光鋒芒畢露,攝人心魄,質疑道,如果老朱雀有著相應的能力,那麼無論是在保持無衝突的局麵下,提前喚醒沉睡正歡的它,還是鏟除掉競爭者們,都有著促使他喪心病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