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銀色如月光的光線入了眼眸,散發著銀白光芒的整個人出現在視野之中。銀發三千如雪絲,沒有任何發簪發冠的修飾,麵色萬年終一色,唇形刻薄的如一張紙,月華華服長袖錦,手背上刻著一顆會發光的月牙,眼眸千年為寒冰。
“我隻是問你,你是誰,答非所問。”鳳墨懶得再抬眼看眼前的華月。
華月不氣反笑,刻薄的唇形微微上揚,卻足以讓人感到更加寒冷。“你是我解開封印之後,第一個讓我動怒的人。”
鳳墨垂在袖子裏的手指輕輕一彈,南明離火就悄無聲息飛向了華月。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南明離火就朝華月的麵前招呼過去。
華月不做任何動作,隻是不含任何感情的瞥了一眼那團火苗,它竟然瞬間就熄滅了。“原來是朱雀神尊啊。”南明離火是朱雀的最大的標誌,可如今華月隻是看一眼,就把那團堪比紅蓮業火的南明離火熄滅了。
鳳墨眼中沒有多大的震驚,畢竟自己還有曼珠沙華,“是啊,閣下呢?神神秘秘的,隱藏什麼?”鳳墨調動朱雀之力吸回了那根插在銀狼狼頭上的血針,那血針上不沾一滴黑血,依舊是血光逼人。沒有受到黑血的感染,反倒變得更為猩紅了。
華月冰瑩的銀眸中暗隱興趣盎然,可這興趣倒是帶著極濃血腥,長至腳踝的銀發無風自。
花謝緩緩鬆開拉著她的手,走到她的前麵,抿唇半響後打破這個詭異寂靜的局麵,“你到底還是出現了,放了她,本尊跟你打。”他早就明白華月一直都沒有把這個還未成長的新任朱雀神尊放在眼裏,華月也早就發現了花謝。
“你還是那般自以為是。”華月蒼白的冰麵孔嘴角勾起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下一瞬那弧度就消失了。
鳳墨從中讀出了嘲諷、冰冷。她有些疑惑,花謝和這個莫名出現的全身被白色所覆蓋的男人到底有什麼聯係。
花謝輕挑眉毛,星眸中卻失去了對待鳳墨時的溫暖和耐心,“當初封印了你,現如今你竟然還有機會站在本尊的麵前。”
華月忽然笑了,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漫上唇角,銀色眼眸中卻不帶任何情感。“你和我打?恐怕你還沒有恢複吧。”最後的語氣明明是疑問卻以肯定結束。
鳳墨一絲訝色劃過眼底,沒有恢複?花謝不是力量大增嗎,怎麼到他這裏竟然成了還沒有恢複?神色複雜看了一眼眼前替自己撐起一片天空的紅袍男子,花謝他……
“華月,本尊到底有沒有恢複本尊自己清楚,輪不到你用魔力探測。”花謝袖中的手緊緊攥住,並不銳利的指甲卻穿透了手掌心,一滴滴鮮血從紅色長袖中順著拳頭的輪廓滑下。“還有,你笑得很好看。”花謝嘴角的惑人笑容夾雜著冰寒和嘲笑。
華月,這個被銀白所覆蓋的男人,叫做華月。這麼好聽的名字,皓皓月華。
這對於別人是一句誇讚,可對於華月來說卻是極大的諷刺,這句話刺痛了他的早已冰冷的心,千瘡百孔。華袍一掃,冰且極速的風朝著花謝襲麵而來。
“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句話了,竟然還是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的。你害死了她,我隻恨我當初沒有能力去殺了你。如今,就不要怪我乘人之危了。”華月一字一句吐出唇外。
花謝淡然揮袖,那陣風刃驀然消失了。輕輕笑著,星眸中紫意漸盛,“我殺了她,但卻不是我害死了她。不過,你確實沒有能力殺了本尊。你,太弱。”
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