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弱。如果不是太弱，也不會保護不了她。
華月華袍之下指尖漸涼，心太涼。銀發流光浮動，唇角沒有一絲笑意。
“接招吧，我就不信你比當初還厲害。”華月銀眸布滿狠厲冰冷。手中出現一柄寒氣騰騰的銀劍，上麵是銀月石熔煉後勾勒的優美花紋，熠熠閃著銀光。
靜靜的，華月好像在等花謝祭出武器。
鳳墨默默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不知道花謝和華月的過節，華月口中的“她”到底是誰。華月連劍都是銀白色的，他到底有多喜歡銀白色。
花謝回頭溫聲對鳳墨道：“墨墨，你站遠點。不，不對。”他星眸轉向離鳳墨不遠處的結界之門，“快走出去，不要在這裏。你還不能擊敗他，收起你的曼珠沙華後快出去吧。”
鳳墨纖細濃密的睫毛微微顫著，“其實，你也打不過吧。我要留下來陪你。”
花謝唇角勾起一抹過於燦爛的笑容，星眸清亮，“你先出去，繼續往前走。兩個時辰之內我會追上你的，快走吧，你不相信你的神侍嗎？我可是要追隨你以後殺邊天下的人。”
鳳墨忽然覺得那笑容太過刺眼，她第一次看見花謝這麼牽強的笑容，這麼虛假的笑容。她咬咬牙，又是果斷搖搖頭，“不要，既然你知道你是我的神侍，你的命都是我的。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花謝星眸光亮透過黑暗，灼灼看向她。
“並肩作戰。”
花謝眸光驀然暗了暗，他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碎了。自己不就是一直希望和她並肩作戰的嗎？難道不是嗎？如今聽她親口說出，心卻仿佛被最尖利的爪子深深抓了一下。
他緩緩僵硬低下頭，不再看鳳墨，發絲遮掩了他眸中的情緒翻騰。“華月，答應我，讓這個女孩子離開這裏。送她離開這裏，我就跟你打。”還沒能離開這裏，就要在此斷送了啊。
華月諷刺看向眼前這個以前一直自傲甚至自負的男人如今卻這般失魂落魄，“讓她離開？她隻要離開這裏就會成長，你當我會放了這個以後阻擋魔族統一三界的朱雀嗎？不過，求我。”他不信這個風華灼灼的男人會低聲下氣的求他。
鳳墨上前一步，扯住花謝的袖子，“不要求他，不值得……”
花謝沒有回頭，隻是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沒有被她扯住的手，狠心扯下了鳳墨的手。“不，這一切都值得。”花謝抬頭看向華月，生澀從嘴中吐出兩個字，“求，你。”
華月淡漠，薄涼唇瓣微啟：“你就是這樣求我的嗎？”他倒要看看花謝到底能為眼前這個尚未成長的小朱雀做到哪一步。
花謝往前走了一步，離開了鳳墨可以觸碰到的距離。原來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啊，他從未預料到自己也會有機會去用自尊去保護自己一生唯一的需要保護的人。輕輕甩開錦袍一邊，閉上還未消退情緒的眼眸，毫不猶豫雙膝跪了下來。“求你，放她走，我和你打。”
鳳墨瞪大了鳳眸，眼睜睜看著他跪了下來，輕顫的聲音溢出唇邊：“不要……不要跪，快起來。花謝，快起來，你的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