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怪也就怪了,大不了我這武進伯不做了,他賞咱那東西也夠咱吃一輩子的了。正好回桂花村,咱不受這氣!”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那你聽我的,明天去請教你那師父,用你自己組織話向皇帝辭官。”
柴榕二話沒有,“好!”
他答應的爽快,倒將貴妃說的一愣。
“你真的為了我……連武進伯都不當?”
“當然啊,你以為剛才在撒謊騙你?”
貴妃啞然,她以為他隻是情之所至,純是在抒情而已,是真沒料到這竟是他的心聲,而他居然說到做到。
心動,行動,貴妃捧起柴榕的臉狠狠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而在柴榕一愣之後,迅速地想要掌控主動之時又一把推開他——“你放心,我不會真的讓你丟了爵位的——”
“我不擔心。”柴榕湊上前,他更擔心的是親不到啊,可是跟她,他又舍不得用上半點兒力氣,生怕傷到了她。
“我都聽阿美的。”
貴妃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裏好半晌。
她突然其來的感性令柴榕不敢動作,他雖看不出她內心的波蕩,可是本能的知道最好還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良久,貴妃才看著他的眼睛道:
“我們需要做出姿態,否則給人的感覺太過跋扈,三人成虎,難免皇帝以後會多心。聽我的,你明天就上奏折,說咱們不適應京裏,還是打算辭官不做了。不過你一定要記得寫上,如果再起戰事,皇帝需要你的話,你隨時再為皇帝所用。”
“記得,要寫皇帝,而不是朝廷。”
柴榕毫不疑惑地點頭。
“我都聽阿美的。”
果然說到做到,柴榕第二天就寫了封奏折,遞了上去。
武進伯寫奏折,那簡直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啊,承平帝見是武進伯寫的,本以為他是酒醒了,聽了旁人不知哪人的指點寫奏折請罪來的,結果一看當時眼珠子好懸沒驚掉下來。
這傻貨……知不知道武進伯是什麼地位?
知不知道他給他安排的職位有多重要——他本來想在年後聖旨再往下發的,柴榕當然不可能知道,可是用膝蓋也知道他不會虧待了他。
整個大齊但凡有點兒政治嗅覺的誰不知道他是要重要武進伯,偏他受點兒閑氣就要撂挑子,性子要不要這麼倔啊?
承平帝怒歸怒,氣歸氣,可是看到柴榕再三強調隻要他這個皇帝需要他帶兵打仗,他隨時聽候調遣,那顆脆弱的小心髒還是受到了些微的撫慰。
好在沒傻透腔,知道他這個皇帝待他不薄!
不過,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功夫好,人品佳,性子耿直又忠心耿耿的,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承平帝一代明君,求賢若渴,眼前有這麼個人才,他都留不住,還能留住誰?
於是,承平帝當即就將柴榕的封官聖旨傳到了武進伯府上,不出所有人所料,柴榕留在了京城。可是又出乎所有人預料,領了京衛指揮使司正三品的指揮使。負責掌統衛軍,護衛宮禁,守禦城門,拱衛京師,相當於皇帝將整個他自己乃至整個京師的安危全交給了柴榕。
原本的京衛指揮使是東川侯,他早年與太祖打江山時傷了根本,身子骨一直不好,與妻子連個孩子都沒有,所謂世子也是從府裏別的房過繼來的,爛泥扶不上牆,小時了了,大了反而被京中富貴迷花了眼,漸漸泯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