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推開一扇木牆後,裏麵出現了三個小洞,能看到隔壁雅間的情況,隻是隔壁看不到這裏。
“用爛了的手段。”寧訣輕哼了聲,“九州閣?南平的野心倒是不小。”
九州,是天下的代名詞。當今並沒有哪位帝王一統天下,都是各具一方統治著。
平時來這的客人當是不知道,大概是南平的人有時會在這監聽吧。
卿痕轉過身,道:“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了。”
寧訣沉吟了下:“事不宜遲,從居安樓裏肯定能通入下麵。”
他是要親自行動了。
南平的人無論是為了把雲絡救出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安插探子到這個地步,也是囂張的可以。
“你,沒有話要問我嗎?”卿痕站在原地忽然出聲問道。
寧訣沒有在她麵前提過雲絡的事,卿痕不相信寧訣不知道雲絡的蹤跡。從進入金陵開始,他幾乎對她是放任的態度。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
之前卿痕要帶雲絡一起出來,現在雲絡從宮裏逃跑,寧訣如此疑心,怎麼可能什麼想法都沒有?
寧訣頓了一下,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地就出去了。
卿痕蹙起眉,不太明白寧訣的意思。是對自己不信任了嗎?可也不像啊。
走廊上沒人,寧訣和卿痕提氣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一直走到樓梯上。
寧訣朝卿痕打了個手勢,自己先跳了下去,躲在了一處軟榻上。他為了避免發現平躺在上麵。
卿痕看寧訣藏好自己也跳了過去,恰在此時,櫃台的小二正要回頭。她暗叫一聲不好,飛快地在空中調整角度,翻了個身趴在了寧訣身上。
兩個人臉對著臉,彼此呼出的氣息清晰可聞。卿痕望入了寧訣的眸中,裏麵平靜無波,看不出半點情緒。
寧訣不笑的時候,身上的威嚴就不自覺地外放出來,讓人禁不住去仰視。這麼近的距離,連心跳聲都聽得見,寧訣還是平穩的,好像趴在他身上的不過是一個枕頭或死物。
卿痕看他的目光也淡淡,他們各懷心事,沒有一點旖旎。
小二的視線環繞了半晌,沒看出什麼就回過了頭。
同時寧訣的手輕輕拍了下軟榻上的扶手,他們身下瞬間一空,卿痕也在同時脫手出一枚回旋鏢,回旋鏢沒入了小二的身體,小二身子一軟就倒下了。
頭上的光也被隱沒,軟榻的板子重新合上,入眼是一片黑暗。
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卻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寧訣動了,他把卿痕半扣在懷中,身子一轉,直接墜到了地上。
從軟榻到地底並不長,他還是選擇讓自己先著地。卿痕被他半抱在懷裏,是一個被保護的姿態。
到了地底後視野就開闊了許多,牆上掛著火把,遠遠能聞見菜香味兒。居安樓的廚房也在下麵,每次送菜應該就是通過連接上麵的暗道送上去的。
當然,通往下麵的暗道肯定不止寧訣發現的這一條。
寧訣把卿痕放下,歎了口氣:“丫頭,你太聰明了。你應該知道,太聰明在我麵前不是個好事。”
甬道內的人不多,能看見有幾條影子在前麵投射過來,大部分人都忙忙活活地走了,今夜就是他們撤離的最後時刻。
“你不累麼,你防著多少人,我也包括其內吧。”卿痕恰到好處地將傷感外放,寧訣的表情果然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