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銀鈴向鬼穀子行禮:“是,小女萬銀鈴,家父正是萬啟星,見過鬼穀子先生。”
“什麼先生不先生的,我就是個糟老頭。”鬼穀子一副不愛聽奉承話得樣兒,嘴巴卻快咧到耳根子了。
“故人之女來見,哪那麼多規矩。來來來,快上來。”鬼穀子親熱地招呼道。
嗬嗬。
您要真那麼好心,怎麼會看著我們去出手不來阻止呢,到關鍵時刻才出麵,打著什麼小心思呀。
卿痕心裏吐槽,看鬼穀子同萬銀鈴拉了半天都聊不到正點子上的話,決定去靜靜。
鬼穀子當然不可能讓她去靜靜,看他的樣,心情好像老好老好了。
主動開口邀請卿痕他們去他那小破屋裏去吃晚飯。
卿痕可記得以前找鬼穀子都是被贈送了一個‘滾’字呢,還說沒事別來煩他,他要煉丹。
丹藥爐才開了幾天,八成是天天在他那小屋裏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
鬼穀子的小破屋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床啊桌啊椅子啊都被他弄得整整齊齊的,連泡茶專用的茶桌都有。
木屋還連著間屋子,那是煉丹房。
一進屋一股藥味兒就撲鼻而來,鬼穀子親自去廚房做飯去了。
還讓萬銀鈴和龍雙小坐等等,又指使屁股都沒坐熱的卿痕和司無邪去挖酒去。
鬼穀子會得東西不少,釀酒也算得上一絕。
司無邪跟著鬼穀子把他的手藝都學了七七八八,卿痕不跟鬼穀子學,她要學也是纏著司無邪。
鬼穀子想教教她都被拒了,氣得他直罵卿痕沒良心。
卿痕那幾年是跟著司無邪認認真真地學了點皮毛,後來兩人翻臉卿痕把這些都擱置了,從此專心練劍,不做其他。
鬼穀子把酒釀好了都四處亂埋,找酒還是個力氣活。
卿痕從記憶裏麵翻出許卿痕曾經在她住的那瀑布凝結的水潭裏找到過一壺酒,但一直沒動。
許卿痕並不怎麼愛喝酒,跟司無邪不睦更不想看到酒。
看到這些東西就想到了從前的時光。
她主動開口道:“師兄,我知道哪裏有酒,你跟著我走吧,省時間。”
司無邪點點頭就跟在卿痕後麵施展輕功向水潭飛去。
他的話不多,小時候跟卿痕說得不少,長大了沒有必要是不會開口的。
後山不遠,兩個人很快就到了。
這還是司無邪第一次來到卿痕住的地方。
小時候兩個幹什麼都擱一塊兒,比親兄妹還親。卿痕小時候怕黑,晚上都要拉著司無邪的手才走。
現在兩個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一個地方這麼久,誰住哪都沒見過。
湍急的瀑布灑下白色的水線,在水潭裏滾出一團泡泡。
司無邪觀摩著卿痕的房子,低聲道:“你選的地方倒不錯。”
卿痕一點都不謙虛:“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她說完又順勢問道:“師兄住哪呀,莫非是山頂麼?”
卿痕還記得那天從瀑布上麵上去就撞見了司無邪,不過她並沒看到他住的地方。
司無邪唇角動了動:“算是吧。”
卿痕蹲到了水潭邊,用手在遮在頭跟前,好讓光線聚集一下:“算是?莫非你還睡在樹上嗎?”
沒聽到司無邪的回答,她回頭一看,就見司無邪長身站在那兒,狹長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