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邪沒反抗就讓卿痕把他拽了出去。
鬼穀子用筷子敲著桌子:“滾,馬上滾!”
從屋裏出來世界瞬間安靜了。
卿痕看了看夜空,提議道:“現在那片花海該開花了吧,去看看?”
鬼穀的花海十分的特別,那種花在中原國土上沒有,是從別國引進的。
司無邪沒有拒絕。
那個地方以前他們經常去,一起練劍喂招,後來就被遺忘了。
今晚月色正好,一層淡華若隱若現地籠罩在大麵積的紫白色花海上,很虛渺。
卿痕認為,這是鬼穀裏最美的地方。
不是暗藏殺機的美麗,是美得純粹。
花海在鬼穀的最低處,兩側是拔地而起的山巒,往上看覺得天空和月亮都很大。
卿痕走到一處雕刻的大理石台座前,用手在裏麵摸了摸,拿出了幾個打火石。
她雙手把打火石輕輕一擦,就冒出了火光。
將打火石湊近石座裏麵,一盞淡藍色火焰的燈就被點亮,那盞燈亮後,花海中其餘的石座一個一個地發出藍色的火光。
花海在藍色的火焰下清晰起來。
那花不怎麼大,單獨看不是很顯眼,聚在一起卻很漂亮。不是很高,就到人的小腿處。
這花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夕霧。
司無邪站在花海中間,遙遙地望著卿痕。
“師兄,好久不來了吧?”卿痕隨手又把火石放回原處,她蹦蹦跳跳地過來,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夕霧被她的裙擺弄得向兩邊倒去,她神采飛揚,還轉了個圈兒。
司無邪微微頷首:“三年有餘。”
他連日子都記得那麼清楚!
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他們有三年沒有怎麼好好說話了。
鬼穀中哪裏都有他們留下的共同回憶,那些回憶刻意不提,不代表著從未發生過。
司無邪閉上眼都覺得恍如隔世。
好像他們昨天還曾親密,今日就翻臉成仇。
命運不就如此弄人麼。
他們本來,也不該過分親近的。
卿痕不知道他的情緒波動,她仰著臉看他:“師兄,你知不知道萬銀鈴跟師父到底有什麼淵源?”
原劇情知道得有限,上輩子人的事基本沒提。能多拓展點劇情是好的。
司無邪的臉上滑過分惱怒。
是了,她從來都是有目的的跟他說話。
小時候就是這樣,明明看起來是她在求他,可最後妥協的永遠是自己。
她闖了禍,他背,她要挨打,他搶著幫她受。
就連師父傳授的橫派劍法,兩個人切磋的時候他也會跟她詳細分析弱點與攻勢。
既然很早之前她就先一步要與他不死不休,那他為什麼還要去留情?
“許卿痕。”司無邪不鹹不淡地叫了她的名字。
他很少叫她師妹,總是連名帶姓地稱呼她。
“你為什麼認為我還會對你百依百順。”司無邪說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平平淡淡的語調沒多少起伏,帶著不可置疑的抗拒,與卿痕劃分的界限分明。
卿痕無感一樣地彎腰掐了朵花拿在手裏,手指開始撕著花瓣:“師兄,這大概與我們會有些關係,我知道是應該的。”